沈寒川退后了一步,眼神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安又白一眼,“又不是没有见过面,你弄得这么紧张干什么?”
沈寒川说着这话也不气短,实则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掌心已经沁出了汗珠,他也似乎觉得今天这身休闲装是否有些不庄重了些?这衣服是不是有些紧,他也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安又白叹了口气,神情又落寞由自责,“你不知道,我很怕的……很怕见到袖袖看到我时候责备的眼神。我怕她怨恨我,这么多年没有用,没有找到她,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沈寒川冷笑一声,“那你就这样哭丧着脸去见她,寻求她的原谅?她只是你的表妹,你不要把心思放的太重,你怎么知道她怎么选想的。别舔着脸上去反而遭了她的轻视……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她消失的这五年到底是去干了什么?”
安又白看着沈寒川的眼神一暗,语气有些重,“寒川,这样的话你别在袖袖面前说……是我们安家没有照顾好她,才让她受了委屈,她要是知道她爸爸去了,还把家里的产业都给了一个外人不知道有多伤心……寒川,你听见没有?“
沈寒川半响眸子阴沉沉的,才点点头。
他是不了解秦袖这个人,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跟着他屁股后的小女孩,还有长大后央着家里要演戏的固执女孩……他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对这个女孩多了那么多的关注,连情绪都会被影响。
沈寒川真的很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姑奶奶,你轻点!”忽的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似乎痛苦但又夹杂着愉悦。
沈寒川和安又白眼皮同时一跳,俱是惊恐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这是撞见了什么事?还有人大白天……
沈寒川咳嗽一声,语气有些奇怪,“我觉得里面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安又白刚想附和……还是刚才那个男声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
好像又有些不对劲?沈寒川与安又白两人又对视了一眼。
“姑奶奶,我错了,我给你磕头了!”一个大男人的声音,竟然夹杂着哭腔,“我只是一个小狗仔,也是听命行事,混口饭吃嘛……疼,你,你一脚下去我半条命就没有了!姑奶奶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随便偷拍了!”
“就这样放了你嘛?”一阵悦耳至极的清冽女声悠悠传来,似乎轻笑了一声,很恶趣味道“不留点什么东西下来,你下次不会长见识啊……你说你是留下一根手指头,还是一条腿呢?我很仁慈的,你就自己选吧。”
忽略了这极荒唐的内容的安又白,几乎是下意识就听出了这声音是属于谁的。
“袖袖?!!”
这一刻,他已经手脚同用起来,慌忙地拨开了枝繁叶茂的树枝,双眼之中满是惊喜。
沈寒川跟在安又白身后,微微皱着眉,等他看到秦袖时候眉头皱的更深了。
地上一个躺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哭的撕心裂肺,一看有人过来双眼一亮,露出似乎获得新生的希冀。
沈寒川的目光落在秦袖踩在男人脊背的脚上,目光微闪。
那是一只小巧白皙裸|露着的脚,粉色的指甲,微微蜷着的脚趾,玲珑可爱。脚背极白,比象牙白还要剔透些,比珍珠白还要温润些,脚弓崩的极紧,显示出一个美妙至极的弧度。沈寒川下意识觉得口中微干,似乎心跳快了些。
“袖袖,真的是你。”安又白紧紧地拽着秦袖的胳膊,双目通红,似乎不敢置信一般。
“又白表哥,是我,我回来了。”秦袖朝安又白点点头,面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真好,都是熟人!女侠,姑奶奶,你心情好就放了我……你追赶我追了这么久,也累了不是吗?你就高抬贵脚吧!”那被秦袖踩在脚底下的男人又出声了。
似乎觉得这人太烦了,秦袖皱着眉头,脚往不知道往哪里一踢,就把男人给踢晕了。她向后推开一步,用力地将男人的领结扯了下来,取出一个极其细小的无限针孔摄像头。
在安又白与沈寒川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小东西在她两个指头间轻轻一碾,就碎成了几片。
秦袖轻笑道,“这人偷拍了蔓姐的孩子,我追他跑了整个花园……他怕是再也不敢干这一行了。”
见秦袖面容乖巧可亲,与她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很是不同,安又白将本想询问为何不来找他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只化作一句,“袖袖,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秦袖仰着脸,双眸之中映着星光一般细碎的笑意,看的安又白更加心疼,“又白表哥,你帮我跟外公老人家,还有舅舅舅妈报一声平安。我暂时还不会回去的,这些年让你们担忧了……可是我还没有搞清楚爸爸的事情,周琴他们欠我的她们都没有还回来?”
“周琴?”安又白捕捉到了这个字眼,声音变有些尖利起来,语气急促道,“是他们害了你?”
秦袖眼神暗了暗,似乎想想到什么痛苦的东西,点点头,“是,我被周琴囚禁了五年。之前她想活活饿死我,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丢了出去……。”
秦袖没有多说,安又白也能想象出来秦袖这么多年受了多大的苦,他猛地将秦袖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秦袖,呢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你变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