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睿从怀里扯出一叠银票散了下去:“我以为她是尚书府嫡女,却不过是个卑贱的商妇,贪图了我府里许多银子也就罢了,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本皇子所不能忍。这些钱,算是我给你们的养老金,本皇子能做的也就如此了,咦?你怎么在这儿?”
帝睿疑惑地看着忽然从旁边跑过来的月秦,那些银票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 会在这里呢?
她心疼得像疯了一样,所以她就跑过来了,但是,为何她会气得发抖,为何会心如刀割,为何会想护住那个悲痛欲绝的母亲?
“我,我不知道——”月秦茫然地道,忽然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于氏准备去扶着月秦,这个女孩子时候是出来维护她的。
但是,有人却比她快了一步,帝睿忽然飞身一把搂住了月秦,他愣了愣,眸色深沉地看向月秦的小脸,过了一会儿,这才将月秦抱了起来淡淡地道:“来人,送这位姑娘回自己宫里去。”
雪瑶这时候匆匆跑了出来跪下道:“殿下,还是臣女,不好意思,殿下,我妹妹说她掉了一个玉佩所以就回来找,没想到再次惊扰到殿下。”
有人已经准备好了软轿,帝睿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抱着月秦,直到小心翼翼地将月秦放入轿子里,这才对雪瑶道:“你也跟着轿子回去吧,这宫里不比得外面,以后不要在顽皮到处乱跑。”
“是,谢谢殿下的关心。”雪瑶脸上娇羞地红了一片,眼眸微动,似乎要溢出水来。
帝睿点点头,看了于氏一眼:“我说的都是实话,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们。”
说完,他带人扬长而去。
“娘亲,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嘟嘟一把抱住了于氏的大腿。(
于氏悄声道:“嘘,嘟嘟,我想,也许我看到你姐姐了。”
“长姐!!”嘟嘟的圆眼睛亮得像两颗大大的宝石,“哇,长姐——唔唔——”
嘟嘟本来仰着脸大哭的,却被于氏一下子捂着嘴,低声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到了荷花池边的时候,于氏从心事里醒悟过来,拉着嘟嘟去池子边洗脸,一边打算想清楚了再离开宫,她进来一次不容易,或许这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帝长雍和皇后、碧儿和雪含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一个柔美的女子,正温柔地给儿子擦拭小脸。
孝儿露出一个笑容,女子用葱白的手指微微点了点他的小鼻头,那女子的笑容犹如这淡淡绽放的睡莲,温柔娴静,动作无不轻柔。
帝长雍忽然顿住了脚步,眼底是透过这个女子,看着什么人似的。
“那是何人的家眷?”帝长雍问道。
皇后看到这个情景,眼珠子一转,故意做为难地道:“皇上,这是难产而死的秦儿姑娘的娘亲和弟弟,哎,估计是来找八殿下的,因为八殿下要纳皇子妃的事情,她家里诸多怨言,皇上——要如何处置他们呢?”
“你们先退下,秦儿虽然做出那种可恶的事情来,但是,这同她的家人无关,朕自会处理。”帝长雍威严地命令道。
皇后看了眼他那义正言辞的脸,忽然有些想笑。
但是,她只是拿帕子掩了下嘴,就带着众位嫔妃行礼道:“那皇上,臣妾等告退了。”
帝长雍看也不看众人,只是站在远处这么遥遥地看着于氏和嘟嘟。
好半天,他和旁边的老太监叹气道:“阮阮如果在的话,我当日想象她带着皓威的样子,原该是这样的。”
老太监附和道:“是呀,造化弄人,阮姑娘以前因为八皇子的母妃,死也不肯进宫,不然,也不会让您痛苦等待了许多年,三皇子都长这么大了,却不能喊你一声父皇,却要喊白家的那位叫父亲。”
“哼,朕迟早会让皓威认祖归宗的,不但如此,朕还要将这整个天下给他,唯有他才算是朕的儿子,其他人朕根本不承认。”
老太监说:“是啊,皇上为了三皇子也算是耗费心机了,如今,让大皇子和八皇子鹬蚌相争,顺便再引出所有的野心于皇位的人,等皇上一网打尽,也就是三皇子真正露面之时了。”
“威儿本性善良,朕会好好保护他的这个优点的,这一点,他最像阮阮,她为了那个贱女人,竟然不肯进宫做朕的妃子,真是可恶!!”帝长雍想起了什么一般,眼底一阵厌恶,浓烈得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一看就是压抑已久。
“幸好她死得早,一切都还可以挽回,皇上,现在你早几自由了,不会在被她的阴影笼罩,恭喜皇上。”老太监露出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笑容。
帝长雍惬意地背着手,目光还是不离开于氏,忽然,他道:“我觉得阮阮如何会舍得离开朕呢?你说,她会不会附身在别人的身上,再次回来找朕呢?”
说完,帝长雍已有所指地看向了于氏。
老太监汗都要下来了:“皇上,您亲自将于氏指婚给了祝容城将军,您忘记了,他们已经成婚了。”
“祝容城?朕倒是忘记他了,他不是双臂已经好了吗?那就让他去边关驻守三年吧?哎,不过,边关上情势十分凶险,希望朕的这员猛将不会有事才好。”
老太监秒懂,于是忙道:“老奴明白了,这就去办。”
帝长雍想了想,又笑道:“对了太后老人家不是总说寂寞得很么,尤其是雪非烟被月秦给害死后。你让人请于氏去太后身边伺候着,让太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