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蓠搀扶着卫静往傅太妃的庆德宫走着,因来得时间久了,手上的暖炉已经冷却,失了温。. 更加感觉到冬雪的刺骨,只消风轻轻一吹,便感觉雪絮吹入了衣衫里。更是加快了步伐,此时香草送了大夫出府,便追了上来。“主子,奴婢有事要禀报。”
卫静停下脚步,笑声柔和地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香草眼神里带着一丝精明,开口:“方才奴婢送李、徐二人出府,李大夫不小心从怀中掉落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卫静唇角漫出了一缕无声无息的笑意,“本宫早已料到此事是乔可欣一手策划,还当真是小瞧了她。”
“区区一个大夫,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定与乔氏有关。主子,是否要奴婢派人去追查?”
卫静淡淡地道,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用,留着乔氏我还有一些用处。”
到了庆德宫,伺候在太妃身侧的安姑出来相迎。
“奴婢见过侧妃,侧妃吉祥!”安姑亦是随傅太妃从皇宫里出来的老人了,言行举止都恰到好处。
卫静亦是行了一个平礼,太妃身边的人她不敢怠慢,笑道:“太妃娘娘在吗?本宫有事要禀报。”
安姑面露一丝难色,道:“侧妃来得不巧,今日敲太妃娘娘头风又犯了,已经吩咐了下去任何人来都不见。”
卫静的眼神偶尔凝滞,转而又是副关切的模样:“太妃娘娘可有什么大碍,请大夫来瞧了吗?”
“不瞒侧妃,娘娘自从入了冬以来就总是头疼,大夫看过了,是老毛病,一时之间也好不了。”安姑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还请姑姑好生照顾太妃,我明日再过来请安吧。”卫静瞥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而后便告退了。
香草与菁蓠各在一边搀扶着卫静的手,主仆三人缓缓走出了庆德宫。
“这太妃娘娘早不头疼晚不头疼,偏在这个时候头风犯了。”香草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卫静只是淡然一笑,“从来没听过太妃有头疼的毛病,她哪里是头风犯,分明是不想听雪堂的事管罢了。”
事情发生虽然才一个时辰不到,但是依傅太妃的心计,必定处处都是她的眼线,这件事恐怕早已得知了。
不过这样更好,乔可欣的事情没人查得出来,那么楚柔便会更加憎恨乔可欣,她心中的恨会越发激烈,就像一颗带毒的种子,迟早会萌芽成长。届时就让她与乔可欣慢慢互相残杀吧,而她,坐山观虎斗就好了。
但是,傅太妃又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到现在卫静仍是猜不透,若说以她的身份,仅仅是羽墨言的养母罢了,自先帝辞世新帝登基后被陛下封为太妃,而陛下又应允她跟着得以晋封为清阳王的儿子一同过来幽州养老,那她应该非常珍惜目前的身份与地位,从而维护羽墨言才是。但是她明明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去看待这座王府里的勾心斗角,不仅没有设法阻止,便是推波助澜,任由她们在王府里兴风作浪。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根本不是与羽墨言一条心的,那么,她是唐太后的人?这个想法一出,就马上被卫静推翻了,据她所知,傅太妃与唐太后明争暗斗多年,她们不可能结为同盟,站在同一阵线的,如今更是敌对相向。
如此想来,傅太妃定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计划。思及此,卫静只觉得身后一片阴凉…………
楚厢庭。
一群小厮在院外打扫着积雪,一连二日都下雪,雪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里还有着些许落叶。初七的声音响起,“这里,还有那边,都扫干净了,否则因雪滑害主子摔倒,有你们好看的。”
“是!”几人都同时应声,初七是苏里雪从沁羽皇宫中带来的,用旁的话来说,算是半个主子了。平日里她与秋境说的话没有人敢不从。
院外走过两个婢女,隐隐听见在细声讨论着什么,貌似与什么滑胎之事有关。初七迎了上去,笑问道:“二位姐姐,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二人见是初七,急急行了一礼:“初七姑姑吉祥!”
谁都知道初七是孔侧妃身边得脸的红人,自然是尊敬有加,所以也未曾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听雪堂方才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初七暗沉了一下脸,方才笑道:“我知道了,二位姐姐先去忙吧。”
二人躬身轻轻行礼后便离开了。
内殿。苏里雪刚哄睡了淘淘,难得有一时的空闲,于是此时正脱了鞋子,勾着脚在软榻上看书。正殿向南皆是大窗,糊了明纸透进外面青白的雪光,反倒比正堂还要明亮。
此刻没有喧哗,一片安静。火炉里上好的炭烧得正旺,偶然听得到“哔剥”一声轻响汩汩冒出热气,连外头漱漱的雪声几乎都纤微可闻。
苏里雪微微侧首,发髻上点缀着的一支珠钗垂下细碎的银线流苏摇椅晃,末梢垂下的珠翠隔着肌肤沁心而入,一阵冰凉。正低着头翻阅着书页,此时初七进了殿。
“主子,方才奴婢听到一个消息。”初七禀着。
苏里雪放下手中的书,“是何事,你如此急着跑进来。”
初七缓缓地道:“奴婢方才听说今日听雪堂可是出大事了。听雪堂的那位据说月信已有三个月未来,自称有近三个月的身孕,被乔夫人的一记红花药将孩子打下,可是卫侧妃请了大夫,诊断出她并非有孕,而是月信紊乱,如今见红也只是因服用了去血化瘀的东西,二人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