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雪一进门来便看到跪在地上的子矜,将手中的莲子羹给了司秋白之后,问道:“子矜姑娘为何在地上跪着,夜里地上凉。”说着便要去将她扶起。
子矜只觉得她虚伪,猛得一推开苏里雪的手,苏里雪脚下不稳,退后了两步,险些跌倒。
“不用你假好心!”子矜气冲冲地道。
司秋白手快,一把将苏里雪给接住了,否则可是要摔到身后的桌角上。
“子矜,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苏姑娘也是好意扶你,你竟如此不识好歹。”司秋白向来宽厚,如今也不得不怒斥了她一句。
子矜一听到自家公子的指责,泪又流了下来,一副带雨梨花的模样实是另人心疼,她带着哭腔道:“是!是我不识好歹,子矜只是一介婢女,竟妄想高攀公子,实在是不该。”
说完便起身,转身而逃。
她的背影带起一阵幽凉的风,将内室唯一一丝燥热都吹散了。留下怔在原地的司秋白。
苏里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虽她早已看出子矜姑娘爱慕司秋白,但没想到这个姑娘心气如此高。觊觎主子,想飞上枝头已是心存不轨,可她竟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若非是见惯了司秋白平日里的宽和,根本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
“司大哥,我看子矜姑娘很是伤心,你要不要追上去解释一番。”苏里雪抬起眼帘望着司秋白道。
司秋白只轻叹了一口气,道:“且让她自己先静一静吧。”
苏里雪知道再劝无果,心中亦生起一丝内疚,若不是她的出现,子矜就不会如此了。也许她是多余的那一个,更是不该出现的那一个,尽早离开这里,对谁都好。
于是她笑道:“司大哥先喝些糖水吧,真是辛苦你了,还要熬夜翻看医书替我寻恢复武功之药。”
司秋白温润一笑,道:“其实前些日子我已经研制出一些药丸,只是还差一味药,我还在翻看古籍,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了。”
“是真的吗?”苏里雪惊讶道,若真是如此,就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只是我不敢保证需要多久,希望…………希望里雪你,能够多在这鸢尾谷中住一段时间,也好让我为你继续调理身子。”司秋白的话说得极为含蓄,苏里雪隐隐从他的眸中感受到一丝炙热,她只能别过脸去,不再看他的目光。
只淡淡道:“里雪已经麻烦了司大哥这么久,何况,我家中的人还等着我回去,实在是不应再逗留了。日后有缘自会相见的。”眸中那一抹清澈流露出感激还有纯真之意,另司秋白深深的着迷。
“可是你这样离去,我不放心的,何况…………何况我也可以陪你一同回去寻找你的家人。里雪,就让我保护你吧?”司秋白言直道,他不由自主的牵起了苏里雪的手。
苏里雪只尴尬一笑,不留痕迹地将他的手推开了,后退了一步,二人保持着些许距离。
“司大哥的好意里雪心领了,只是里雪早已嫁为人妻,唯有辜负司大哥了,若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司大哥待里雪的恩情…………”苏里雪言之切切,若无司秋白相救,恐怕她早已死去,此生都再无机会回去找淘淘与羽墨言了。
对司秋白,她只有感激之情,欣赏之意。
二人常常在枫树下对弈,在月夜下品茗对诗,还一起研制药理,相互切磋。可算得得是志趣相投,倘若能成为知己,也不枉相识一场。只是司秋白他,竟喜欢上了自己,这另苏里雪觉得十分为难,他纵然是难得一遇的好男子,只是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然在听到“嫁为人妻”四个字时,心中隐隐作痛。到底他还是晚了一步,怪只怪命运的安排,为何不让他们早一些相遇。
“是我冒昧了。”司秋白虽如此说着,却是心有不甘,望着她美丽的面孔,心中情难自禁,只要想到她终会离去,心中莫名的难受。“若有一****待你不好,你大可来找我。我是你的司大哥,定会替你出一口气的。”
苏里雪“噗哧”一笑,可是笑完后心中只剩下苦涩。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就算他负她再多,这口气怕是出不了了――
楚厢庭。
云霞倚靠在窗台下看着书,初七回来禀报:“秀,王爷说今晚会过来。”
云霞放下手中的书卷,眉角一挑,轻轻地笑着,她都派人亲自去请了,羽墨言岂有不来的道理。况且这几****做事皆是滴水不透,相信羽墨言未发觉有什么不妥。
初七许久未看到秀露出这样的笑容了,也打从心底里替秀高兴。只是王爷的计划何时才能结束,每每看到秀落寂的模样,都险些要将一切全部说出来了。然而还是忍住了,因为王爷说过,秀不知道这些事情,未尝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待到夜间,羽墨言才匆匆赶来。
这阵子他已经将军中的事务接管了起来,并对军中所有有职称的将领梳理了一遍,不难发现有许多是年关钧的羽翼,而他也在暗中设法一一产除。一切如计划进行着。但他唯一料想不到的计划,就是苏里雪。
羽墨言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真的难以想象她不是自己之妻,每次望着她,都势要将她的双眼望穿,盼能从中发现一丝端倪,可是并没有。多少次想将她拥入怀中,一诉相思之苦,但总觉得,她跟变了个人似的,虽样貌,言行举动一致,终是缺少了一种感觉。这另他苦思不得解。
倘若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