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传出太后已薨的消息,整个后宫一片哗然。
顿时间四处哭啼不堪,苏嫦曦责令六宫,封锁消息,不得将此事传出去,唯令者杀!嫔妃惊恐不已,虽苏嫦曦不是善类,但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如今大发雷庭,是少有的气势。一令之下,所有人都收了声,安安份份地呆在自己的寝宫内,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陛下称病,她们其中有人过去探望,皆被守卫挡于门外,现太后又逝,后宫唯有苏嫦曦一人只手遮天,另她们瞬间害怕起来,表面看似平静的后宫,实则风云暗涌,许许多多的人已在为自己谋定后路。
有人猜想,陛下或者早已病入膏荒,命不久矣;还有人猜测,整个朝政已被苏麟寒父女所掌握,苏家想要自己称帝;更有甚者,认为如今沁羽已是代王的天下,他很快就会将陛下取而代之…………
但苏嫦曦早已料好这一切,她早有防备,现在宫中四处皆是她的人,这些人将皇宫围得滴水不漏,别说是人或消息,就算是苍蝇也飞不出去。所以根本不担心这些跳梁小丑会出什么幺蛾子。
如今唐太后已死,她已无后顾之幽,她没有想到,父亲做事真是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又快又狠又准,一夜之间就将他们的敌人铲除。然而父亲还有多少她所不知道的暗桩留在宫中,她定要找个机会将这些人一一挖出来,为已所用。
庆幸自己有个阴冷擅算计的好父亲的同时,又对当年杀害苏妍雨的事情觉得非常正确,这无疑是她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了。若苏妍雨不死,她根本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而父亲也不会全心全意地帮助她。
夏日的风徐徐吹过,吹散了一丝炎热,白涵站在边上替她扇着风,苏嫦曦倚窗而坐,看着窗外散落一地的阳光,还有绿得幽黑的树叶。手中不停地转动着尾指上的护甲,心中若有所思。
偶然的一瞬间,她撇到白涵表情中有一丝不自然,貌似带着痛苦的神情,她勾唇一笑,道:“白涵,你去将那边那盆玉兰花搬过来,本宫要好好欣赏。”
苏嫦曦指着墙角案桌上的那盆花,缓缓地道。诺大的一盆,女子搬动的话可得花不少力气,白涵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主子,我去喊小桌子来搬吧。”
“不必了,你来搬!”苏嫦曦一声喝下,带着一丝冰冷。
白涵不由得冷冷振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是,主子。”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葵扇,慢慢走到案桌房,吃力地将花盆搬了起来,将它放到苏嫦曦的跟前,苏嫦曦一边捧着茶盏,一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与神情。
将花盆放置好后,白涵起身道:“主子,花已经搬过来了,您看放在这里可以么?”
但她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将左手的手腕放于身后,似乎想掩饰些什么。被苏嫦曦看在了眼底。苏嫦曦嘴角含笑,放下手中的茶盏,道:“过来。”
白涵抬起眼帘,看着一脸笑意的苏嫦曦心中就开始发怵,但还是假装镇定地走近苏嫦曦的身侧。只听苏嫦曦轻轻道:“白涵,你跟在我身边可是有八年了?”
白涵规矩地道:“回主子的话,正是八年了,从主子一入宫开始,奴婢就伺候在主子身侧。”
“我一向视你为自己的心腹,虽有许多事情未并告知与你,但在我心中,在这诺大的皇宫,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苏嫦曦语重心长,似乎在回忆着这些年来白涵的一举一动,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一听些话,白涵刷地一下跪了下来,已年近三十五岁的她已不再年轻,脸上已有了细碎的皱纹,从一个奴婢熬到了人人皆尊称一声“白姑姑”,用了多少年的光阴。然而她这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一生都生活在别人的摆布当中,极其悲凉。
“奴婢…………奴婢谢过主子的信任,奴婢定当好好伺候主子,不会辜负主子对我的厚望。”
苏嫦曦的目光中划过一丝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涵,像是在看一个小丑,那般讽刺的眼神,她长长的指甲划过白涵白皙的脸庞,五指紧紧地掐着她的下巴,道:“你知道吗?本宫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背叛,所以本宫不希望我身边的人有事情瞒着我。”
“主子,奴婢对主子忠心耿耿,奴婢…………不知道主子在说什么?”白涵虽假装镇定,但身子仍是在微微颤抖着。她是一名杀手,见过不少的场面,但这些年来目睹过苏嫦曦的阴谋与心计、狠毒,她能够想象得到苏嫦曦有可能会用哪种方式来折磨她,想到这里,就禁不住害怕。
“好一句忠心耿耿,那本宫问你,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来的?”说到这里,苏嫦曦的手狠狠地用力朝白涵的手臂上一抓,疼得她“吱呀”叫了一声,有血迹慢慢的渗了出来,雪白的锦衣是慢慢被染了鲜血的大红。
“说,本宫要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得隐瞒!”苏嫦曦慢慢放开她的手臂,白涵这才重释重负,整个人都颓然地坐于地上,失了神采。
她连连磕头,道:“奴婢不知道主子在说什么,奴婢手上的伤,是因为昨日摔了一跤,伤口处理不当,所以才会如此,若主子不信,可传司药房昨夜当值的女医佐过来一问便知。”
苏嫦曦冷哼一声,她想不到白涵竟会如此镇静,不过若她没几分本事,又如何被父亲所用?
“连司药房的人都被你所收买,若说你心中没鬼,本宫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