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你刚刚跟凤明沁在说什么呢?”沐绯烟看着走过来的容浅,美丽的小脸拧巴在一起。
看着沐绯烟皱眉的样子,容浅忽而笑道:“也没说什么,大概她觉得我与她同病相怜,所以想要安慰我几句吧。”
沐绯烟愣了愣,旋即明白了容浅话中的意思,她不屑说道:“什么同病相怜,切,她怎么能跟容容比。”
容浅挑眉,看着沐绯烟,“你很讨厌她?”
“她比慕容凝羽还让人厌恶,就是一个装腔作势、阴险毒辣的女人,容容,你以后别跟她在一起。”沐绯烟冷笑说道,看着容浅疑惑的样子,她解释说道,“其实西月帝本来是打算封她一个姐姐为公主来北楚和亲的,结果这女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毒药,竟然将她那姐姐的脸给毒花了,最后无法,西月帝只能选择她来和亲。她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呢,呵。”又是一声冷笑。
容浅默然,别人的事情她不好评断,但是只要不来挡她的路就好了,她看着沐绯烟走的路,并不是前往瑶光殿的方向,不由说道:“我们这是去哪?”
沐绯烟不语,自顾自的拉着容浅往前走,忽的招手,大声喊道:“天越哥哥,我跟容容在这里。”
听着这话,容浅脚步微顿,抬起头,不远处的凉亭里面,那一身淡紫色绣木兰锦袍的男子长身而立,单手背负,俊逸若神祇的脸上绽放一抹淡淡的笑容,正看着她们这边。而他身旁,沐景祁冷沉着脸站在他身后,在看到她的时候,忽然冷哼一声,别开目光。
“我有些不舒服,去别处转转,你先过去吧。”
沐绯烟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一脸担心的看着容浅,“容容,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给你瞧瞧。”
“没事,可能是这里面人太多,有些吵,我一个人去后山走走就好了,你不是要求天算大师给你测算吗?去吧,可别耽误了。”容浅冲着沐绯烟微微一笑,不等她说话,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哎,容容,你不让天算大师给你算算吗?天算大师什么都能算的。”奈何那淡紫色的身影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沐绯烟看着容浅那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联想到早上她一个人从山下走上来的景象,面上不觉露出一丝疑惑。虽然天越哥哥比不上她的那个他,可是天越哥哥怎么也是王侯榜第一人、闻名天下的天越太子,容容为何这么不待见他。如此,也难怪天越哥哥煞费苦心了。
凉亭里面,看着那匆匆离开的身影,沐景祁瞥了一眼身旁那雍容高贵的男子,“竟不知何时,世人景仰的天越太子如洪水猛兽一般令人避之不及。”
“本宫容貌虽然不是世间绝顶,倒也是秀色可餐,所以,你瞧她走的那么快,分明是害羞了。”某男子高贵无双的紫眸微微挑起,俊逸若神祇的脸上依旧优雅从容。
害羞?那个女人会害羞?沐景祁嘴角抽了抽,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他忽的收回目光,皱眉说道:“原本以为君无言会来郢都,如今文武大会在即,他却依旧未现身,派个凤九幽来算怎么回事。”
轩辕天越抬起头,阳光照耀在他淡紫色的眸中,晕出一抹绚烂的光彩,然而那双眼的最深处却不见任何的情绪,“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君无言已经来了郢都,但是藏在暗处;二是浩天城发生了什么事情,亦或者是君无言自己出了什么事,他无暇前来。当年浩天城横空出世,一路横扫周边数城,君无言的名字自此扬名天下,可是一夕之间他突然沉寂下来,浩天城再未有任何的动作,这中间怕是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不过有一件事能确定那就是,有人借着君无言之名故意将我们引来郢都。”
“指不定就是君无言自己做的,那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沐景祁冷哼一声,面上闪过一丝冷厉。
看着沐景祁刚毅的脸上那浓郁的杀气,轩辕天越淡淡说道:“也许吧,毕竟当年他在悄无声息中让东梁皇位易主,可见心思之缜密,也许他正密谋着什么吧。可是能让天下三公子之一的无言公子谋算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他想一次性除尽天下榜上所有人。”
沐景祁闻言微微一愣,看了轩辕天越一眼,眉目微沉,沉默不语,若是当年的话,他的确对君无言一无所知,但是吃了那次亏之后,他尤为关注浩天城的动向,那个桀骜的少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亦或者说他再未出过浩天城,那个人就像是一个谜一般,从出现到消失,没有人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只知道他是浩天城城主,天下三公子之一,时隔三年,他的脸在他的印象中也开始模糊。
“本王倒希望这次是他的手段。”沉默了一会儿,沐景祁忽然出声。
“他凭借一人,以微末之身集结力量建立浩天城,成为苍茫大陆上一方诸侯,随后又将东梁闹的天翻地覆,搅得苍茫大陆人心惶惶,这世上有谁人不敬畏这位无言公子。”轩辕天越看了沐景祁一眼,淡淡说道,“即便是今天的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那又如何,这一次,我宁死不退。”沐景祁扬眉冷冷的看着前方,刚毅的脸上透着坚定。三年前他败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种耻辱,那个少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那一道道目光刺在自己身上,如万箭穿心一般疼痛。他从未觉得自己那般渺小过,那是对一个男人尊严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