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诉浅儿了,在天越国,谁拥有青冥剑,便代表天越太子亲临,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天越国的主人。”那一身淡紫色绣木兰锦袍的男子忽然站起身来,袍裾流泻而下,他单手背负,而那双浅紫色的眸像是被刻意镶嵌上去一般,只淡淡的一眼,如刀锋一般,好似是王者睥睨天下一般的狂傲。然而,当那目光落到那云白色身影上的时候,似有万千温情凝聚,那浓郁的宠溺,如何也化不开。
你现在是天越国的主人!
人群瞬间炸开了,他们没有听错吧,不止下面,就连高台上的诸人皆是齐齐将目光落到了那恍若旭日一般璀璨的男子,他是疯了不成?将一国轻易压在一个女子的身上,难道真的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那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到她身上,这不是最紧要的,而是上方那专注灼热的目光,像是一把烙铁一般,粘在她身上,如何也去不掉。而刚刚那恍若天籁的声音好像驱逐了她心底对过去的不安。容浅握着青冥剑的手微微一紧,灿亮的眸光落到了那狂傲肆意的男子身上,他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她不还他青冥剑呢,天越国的主人,他就那么相信她吗?相信?她何曾相信过他,而他分明清楚。那此番,也是在告诉她,他与她合作的决心?
北楚帝的目光在容浅与轩辕天越两人身上徘徊,眼底滑过一丝不郁,却没有开口,其余人就更不好开口了。毕竟,天越太子要保容浅,该发话的似乎是那受到伤害的一方。
楚翰轩看着那四目相对,风姿夺人的两人,这一刻,天与地之间在他们面前仿佛都失了颜色。他心底那暗藏的嫉妒再次喷涌而出,他有一股冲动,想要去破坏这和美的景象。凭什么,他轩辕天越凭什么将一国交由容浅,他凭什么这般偏袒她,她是他楚翰轩的未婚妻,要保护也是他保护,他的理智一点点丧失,濒临爆发。
若是从前沐景祈还看不透轩辕天越的心思,那么闲,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再怀疑了,他心头忽的生出一丝意气,甚至是懊恼,为什么刚刚他没有如他这般,坦然大方的站在她这边,就如那次在普救寺,在绯烟与她之间,他选择了绯烟一般。
如果说这世上最让慕容笙箫嫉妒的人便是轩辕天越,凭什么他一出生什么都有,以国为名,受封太子,权倾天越。之后拜得名师,扬名天下。而今,他凭什么这般光明正大的为他的女人出头。好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他紧握着手,心口处那日夜折磨的疼痛蔓延开来,凭什么他们都能相亲相爱,而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他要如何甘心——那一双桃花眼中早已染上了戾气阴狠。
不远处,凤九幽看着那云白色的身影,她身上的气质似乎有所转变,他忽的看向了那仿佛与天比肩的男子,今日一番波折,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她……忽而他坐了下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前方,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誓死追随。
“可以让开一条道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浅忽然冲着旁边的禁卫军说道。
那些禁卫军岿然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容浅的话一般。
容浅偏过头看了秦羽一眼,“今日凤明沁断了一条胳膊,就当她应了那赌约,我不会再对她动手。”说着,她看向上方的北楚帝与慕容笙箫,“我与凤明沁赌约在先,天下英豪为证,我砍她一臂理所应当,西月国有何理由怪罪于我?!难道西月国是那等输不起的吗?至于手段残忍之类的话,在高台上的人,有谁没有杀过人?!比我残忍的又有多少,诸位在斥责别人的时候,可否扪心自问。”
原本准备落井下石的皇后,突然也止了声,那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目光中透着无上威严,着实让人心悸,她甚至不敢直视。如此年纪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气势,让人不敢与之争锋。
秦羽看着面前神色冷寂的女子,她的眼神似乎变了,隐隐中透着疲惫,而皇上也没下令要继续抓她了,是啊,不说有师兄护她,她本就在理。他看了那禁卫军一眼,点了点头,很快一个缺口打开。
容浅手中拿着青冥剑,上面的血一滴滴的落在木板,绽放出一朵朵血莲,妖娆夺目。她一步步往前走,旁若无人。整个会场上的人都屏息凝望,今次之后怕是没有人再敢惹这位荣宁公主了。
走到那如云端高阳一般的男子面前,看着他眼底淡然沉静的神色,容浅眼神微闪,握着青冥剑的手紧了紧,忽而她直接就着衣服,擦拭着青冥剑,云白色的锦缎上又多了数道血痕。
擦拭完毕,容浅将剑双手奉上,目光平视着眼前的男子,“多谢太子的剑,现在物归原主。太子此番用意,容浅铭记于心。”
看着她无波的眼神,她要是真的明白他的用意就好了,轩辕天越心底生出一丝无奈之色,不过,至少她会记得。
“即便没有本宫的剑,本宫也相信浅儿能处理好。”轩辕天越接过容浅手中的剑,面上温和俊逸,看着那冷寂的容颜,他眼角的余光不由扫过左边那白色的身影,还真是让人在意啊。
容浅没有说话,甚至没再给他一个眼神,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旁边,慕容笙箫眼瞅着两人的互动,俊美妖娆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寒意,然而因着那桃花眼,却看不分明,他淡淡说道:“太子方才为荣宁公主撑腰,就不怕得罪我西月国吗?”
“本宫秉承愿赌服输,借剑与荣宁公主,并告诉她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