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谷位于运山城与临天城之中,自古就是兵家险地,这里两面环山,山谷中的道路更是狭小,若是被人围困于此,往往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往这边走。然而这条路却是运山城与天临城之间最快捷的道路。
黑夜沉沉压下,空气中似是也染上了鲜血的味道,绝杀谷中杀伐惨叫声震摰山谷。
两方人马从白天厮杀到现在,一具具尸体横陈着,堆叠着,鲜血流淌成河,
“祁王殿下,您快走,不用再管……额……”一个士兵冲着那浑身染血,周身散发着暴戾杀戮之气的男子喊道,然而话还未说完,他胸口正中一剑,直接倒在了地上。
沐景祈眼睁睁的看着那士兵倒下,整个人身上狂怒的气息愈发盛了,他厉吼一声,直接上前,将那杀死士兵的人斩于剑下,鲜血迸溅,洒在那刚毅的脸上,那一双眸子中似有血色侵染一般,他挥剑横扫,所有的信念便是杀,杀掉这些人,带着他的士兵冲出重围。
然而杀了一拨又一拨,外面那些围攻的人像是无穷尽一般,如何也杀不完,而沐景祈这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也都有些筋疲力尽了,如何能是对手。
“祁王殿下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也许末将还能给殿下留一个全尸。”为首的一身身着铁甲的中年男子阴冷说道。
沐景祈看着那人,冷笑说道:“徐将军好大的气魄,你真以为这些人能困得住本王?”说着,他又斩杀了一个士兵,向前一步,战气凛然,周围那些想要进攻的人,突然不敢前进了。
在东梁国士兵的心中,战王就是一个传奇,战王领兵,从来都未败过,若是可以,没有人愿意与战王为敌,然而皇命不可违,这想要战王性命的人是当今皇上!
若是以往,还真是没有人敢夸口说留祁王一个全尸,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将军再厉害,手下没兵马,照样是白搭。徐克勇看着沐景祈身后那些残存的兵马,眼底信心十足,“祁王殿下到现在似乎还认不清楚形势,若是你早些应召回京城,皇上也不会痛下杀手!”
“哼,沐景焱要本王回京城,不就是想杀了本王吗?”沐景祈冷笑说道,他那位皇兄的心思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年若不是他在临天城拥兵自重,让沐景焱忌惮,现在他早就到地下去见父皇母妃了。
徐克勇脸色一变,冷喝说道:“大胆祁王,竟然敢直呼皇上名讳!来人,将祁王拿下,生死不论!”说着他一挥手,周遭的兵士再次如蜂拥一般朝着沐景祈而去。
沐景祈听着这话,狂啸一声,大步向前,额前的细发垂落于,那一双漆黑的眸中狂妄之气尽显,这位东梁国的战王——祁王殿下身上具备的气势全然不输于往日外界对他的赞颂,那滚滚如狂沙奔腾的汹涌澎湃霸气爆发而出,那如洪水一般泛滥而出的战意豪气毫无保留,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目光锋利如刀,声音震摰山河,“好,本王今日就看看,今日有谁能取本王首级1
这一刻,大地仿佛都在震动一般,那些围攻上来的人再次后退了几步,皆是惧怕的看着面前狂煞如虎的男子。
“愣着做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你们还杀不了他吗?记住,杀不了他,死的就是你们,快,快进宫!”徐克勇看出手下士兵的怯意,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个祁王,即便现在如强弩之末,也怡然能震撼人心,难怪他是皇上的心腹大患了。
前进是死,后退更是死,可是相较于后者,前者生还还是有可能的,士兵们心中很快做出了计较。
“啊……”进攻声扬起。
那剩下的天临城士兵一个个死伤殆尽,沐景祈拼命厮杀的,所过之处,无一生还。然而一次次的车轮战,那战意凛然的男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他俊朗的脸上也浮现几处伤痕。
微风吹拂而过,这山谷中只剩下血腥味。所有人皆是手执长戟,看着那如黑夜一般深沉的男子。
“铿”的一声,长剑拄在地上,沐景祈一手撑着剑,他低喘着气,目光凶狠的看着前方。他没有输,只要他不死,他就不会输。只要他不死,就要战到最后一刻,因为他是沐景祈,是天临城的希望。
徐克勇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着地上那高叠起来的尸体,心底不免有些害怕,若不是他这次带的人多,哪里能将这祁王逼到这境地。
“来人,还不将祁王拿下!”徐克勇高喊一声,此刻不杀祁王,以后想杀就不容易了。他们今日也不过是略用计谋,将祁王给逼了出来。要怪就怪祁王太在乎他那些手下了,他终究是不够狠,所以才会输。
其余的士兵犹豫了下,拿着长戟,惴惴往前,他们不想杀祁王,可是……不杀祁王,他们就得死。
沐景祈慢慢站起身,就算是死,他也要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死,他不是输给了沐景焱,他是输给了那个男人,若有来生,他定是要与他决一死战,一雪当日之辱。
“杀!”徐克勇大喝一声。
沐景祈紧握着手中的剑,他所有的气力都已经用尽,现在执剑都难。
山谷中一片肃杀,所有士兵皆是朝着那高昂站立的男子走去。长戟挥出,杀意决然。
冷风呼啸而过,山谷中的温度仿佛突然降下来不少,无端让人心生寒意,空气中似有诡异的声音传来。
“啊……”突然一阵惨叫声传来。
那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双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