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微微一笑,“小九最是菩萨心肠了,他那样对你,你都可以放得下,我却是不能,不过,我曾答应过小九,只要是他心中所想,我定然帮他实现。”她忽地一笑,唇边泛起一抹讥诮之色,眸光一凛,“只是,你真希望我治好他吗?楚承川!”
他没有听错吧,看着容浅那凛然生寒的目光,司徒第一脸上的神情骤然一变,蓦地看向对面那温润如玉的男子,怎么可能,这张脸,这个人他先前分明见过,是北楚楚王无疑,怎么……
北楚楚王生父是当今北楚帝的皇叔父,也就是说楚温岚是皇帝的堂兄弟,但是楚承川却是皇帝的儿子,这……
但是,江湖上不少易容的方法,也许……
轮椅上的男子忽地笑了,只是先前那温润的模样早已经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邪肆乖张,他慢慢从轮椅上站起来,看着容浅,嘴角微勾,“就知道月儿最聪明了,一眼就能看出我是谁?真怕你把我认成了那废物。”那语气里透着几分娇宠,甚至说是得意,好像是自己的宠物通晓了自己的心意一般。
北楚楚王双腿不良于心,只能坐在轮椅上,一身武功尽废,这人……司徒第一双目微沉,果然,这人不是楚温岚。
只是他怎敢凭着楚温岚的脸到处招摇过市,难不成没有人会怀疑?还是说,这张脸……对,他本来就是这张脸。
司徒第一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楚承川跟楚温岚由着相同的面容,那北楚的人难道就不会将这两人给认错吗?!还是说,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可是他刚刚的话,分明是说楚温岚另有其人,这中间看来是有什么隐秘了。
容浅看着面前俊美邪肆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一想起那些过往,她就有一种将他凌迟处死的冲动。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毕竟北楚现在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容浅收敛住情绪,目光扫了北楚帝一眼,果然看到他眉间的抖动,看来这位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呢,被自己的儿子这般对待,不知道他心底现在是何想法,会不会想喝了他的血,剥了他的筋呢,真是有趣。
楚承川单手背负,顺着容浅的目光,看了北楚帝一眼,轻笑一声,眼底却是深深的恶意,“月儿说什么呢,在我心里,这北楚哪里及得上你重要,再说了,你不是最清楚的么,我一早就想亲手毁掉它,现在有人帮我的忙,你说我不该高兴么,怎么会阻止呢。啧啧,你说当北楚皇室的人全部都死于别人的铡刀下,那砍头的瞬间,血水四溅,会不会同夜晚的焰火一般漂亮。哈哈……”说着又是一阵邪肆的狂笑,听的人心底发寒。
司徒第一皱了皱眉,眼前这人顶着楚温岚的脸说如此放肆不羁的话,委实让人觉得怪异,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邪气,被那目光一触及,浑身都有些不寒而栗。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着身旁的容浅,小言儿是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的。而且他总觉得他看小言儿的目光是肆无忌惮的占有欲,被这样疯狂的男人盯上,可不是一件好事。现在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她要撇开轩辕天越独自来见这个男人了。不光是为了前面战事,也是不想轩辕天越跟这样的男人有所交集。
容浅似是早就习惯了楚承川这样的言辞,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只是看着他后面的北楚帝,“皇上听到这样的话是什么感觉呢?”
北楚帝死死瞪着眼,瞪着他前面的楚承川,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养出这么个东西来,从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性情乖张,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大逆不道。
其实也不是北楚帝没有防范楚承川,作为一个帝王,不会真的因为这是自己看重的儿子,而疏于防范,所谓君父,先是君,才是父。关键是他防不胜防,他如何料到在他多番打压之下,他能如此隐秘的接收了北楚所有的势力呢?!
“逆子,贱人……”北楚帝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先前被楚承川灌了滚烫的药,他的喉咙也伤到了,此刻说一句话嗓子都疼的跟要了他的命一般,关键是那声音嘶哑极了,配上他那狼狈的样子,此刻他就像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再没有了任何足以威慑旁人的东西。
听着这话,容浅微微挑眉,骂她是贱人了,呵呵……看来这次他是被逼急了,才说出了心里话,不过也好,省得他再同在郢都的时那般虚伪,让人愈发恶心。
“啪”的一声,北楚帝头忽地一偏,一张脸瞬间麻木,而被打的那边脸上赫然出现一个巴掌印,他更是匍匐着身子,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连带着两颗牙齿。
“父皇真是不乖,我都跟你说过了,不要说让我讨厌的话,你怎么总是明知故犯呢。”那邪肆的声音陡然拔起,他颇为怜悯的看着气喘不止的北楚帝,眼底满是叹息之色。
容浅冷眼看着对面的人的动作,嘴角噙起一丝嘲讽。
倒是她旁边的司徒第一微微蹙眉,堂堂帝王这样直接被人甩了耳光子,而且还是他的儿子,一国太子,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让人惊讶。
“月儿,别怕,这世上但凡有人敢说你半句不是,我都不会放过他,若是他们敢伤害你,那我就送他们下地狱。”楚承川看着容浅,他漆黑的眸子中深邃似海,眼角的余光忽的落到了旁边的北楚帝身上,笑着说道,“当然,也包括他,他可是做了不少让月儿不高兴的事情呢,月儿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听着这话,容浅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