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辙昂离去,蓝宇皱皱眉头道:“姑母的身边始终还是欠缺了得力的人手,姑父今日里禁锢了姑母,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蓝乔瞪着眼珠子望着这个少年老成的家伙,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下他的额头,“这还是好事!”
蓝宇顿时抱着头倒地,夸张地装死。
“别闹了,难道就让姑母吃了这个鳖,只能独咽苦水?”蓝乔皱眉道。
“我觉得,姑父似乎有所打算,今日的事情虽然看起来是姑母的错,但是姑母的脾性姑父难道还不知道么?”蓝宇若有所思道。
“哼!”蓝乔可不敢苟同,自从宋老爷纳妾开始,她对他的印象就已经一落千丈,被迷了心窍的男人行为那可难说!
正谈论间,芍药进来禀道:“小姐,厨房林嫂子急着寻姑娘!”
厨房林嫂子?
蓝乔莫名其妙,她可不认识这么个人。
“让她进来!”
那林嫂子一进来,就急急跪在地上叩头道:“侄小姐,侄小姐,救救我儿子!求求您救救我儿子!”
蓝乔见着她的模样,也知道救人如救火,但是越是接触中医,她越是知道自己的本领有限。
“怎不速速去找大夫!”蓝乔站起身来,让林嫂子也起身。
林嫂哭道:“此时药房都已关门,大夫多不愿意出诊。况且来去都要不少时间。还求小姐行行好!”
难道找她不要时间么?
芍药已经在一旁悄声道:“小姐,这林嫂就住在宋府偏门处下人院落,她丈夫就是守门的何叔。他们是有个儿子,才一岁多。”
“快速带路!”蓝乔在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边,林嫂急忙起来,跌跌撞撞就往家里跑去。
蓝宇在后面皱皱眉头,细细看了看林嫂的神色,不动声色地和蔷薇跟了过去。
宋府很大,在整个吴岩城中,没有府邸可以比拟,下人也专门有个院落,在宋府的偏西北角,客房刚好位于偏北位置,东北角就是一片竹林,也就是客房院落就是位于下人院落与竹林之间。所以从客房行到下人院落,其实不远。
当然说是不远,对于庞大的宋府来说,蓝乔蓝宇还是行了盏茶功夫。
入了院落,就听见院落中鸡飞狗跳,一家门口围着十数人,指指点点,堵塞着大门。嘈杂的声响中有几个声音特别刺耳。
“不要漏了风进来,快速把门窗都紧闭起来!”
“这是中邪了!何老大,你家里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早就说过让你们年初一的时候去神堂庙中求了平安符,这不,才几日就……”
“这家子以前是彭家住过,彭家也夭折过一个孩儿,莫非是彭家的冤魂来索命?”
……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一个大竹扫帚扫过来,七七八八的三姑六婆全部都被迫退了出来。
蓝乔一进来就见到这一幕,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杵着大竹扫帚,威风赫赫,金光怒目一般瞧着这些姑婆们。
“何小姑,这么凶,看谁家敢要你!”吓得呆掉的大婶们回过神来,一个很不忿道。
何小姑扯开嗓子骂道:“我弟弟正病成这样,你们这些人要碎嘴也要寻个地儿,落井下石是吧!我就看着你们没个倒霉的时候!”
蓝乔多看这姑娘几眼,性子直爽,够泼辣够真!
这些女人们也不是个个坏心肠,过来看热闹的多,真关心的少,幸灾乐祸的毕竟还是少数。何小姑这么一说,大部分人都惭愧了,一个急忙解释道:“小姑啊,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弟弟么?明早上快去庙里拜拜,你弟弟这样子就是中邪了!”
“是啊!拜拜就没事了!上次我家小子也是无端端就哭了,这不,一拜过就没事了……”
何小姑冷哼一声,“嘭”一声就关了大门。
林嫂入了院落门就高喊起来,“何小姑,快开门,侄小姐过来了!”
顿时院落安静了下来,蓝乔可以感觉到十数双眼睛直勾勾地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连带着还有几户没有开门的,也悄悄开了门偷偷观望。
蓝乔现在的心思就已经记在了生病的小孩身上,病人最大!
入了门来,就见到一个中年男人焦急地守在床边,蓝乔快步过去,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正躺在床上抽搐。
蓝乔细细观察,牙关紧闭,两眼上视,脖颈处强直,角弓反张,好似一张弓一般仰曲挺直着抽搐,呼吸急促不安。
典型的惊风现象,蓝乔想看看苔的情况,判断下是急惊风,还是慢惊风,却发现根本就没办法让他张口,只好摸着脉,细细诊断。
触手高热,脉动跳跃急促,一息之间就有七八数,一按就感受到脉动,泛泛而表面,看来是浮数之脉,另外脉象端直而长,挺然而下,如按着琴弦一般,脉势强而硬,那又是属于弦脉,左关跳动最为明显,初步断定为肝胆之间有疾。
看来是急惊风!
而且情形危机!
急惊风是小儿常见重症之一,在古时候这就意味着死症,就算不死,惊风就意味着头部缺氧,烧坏了脑子,也是废人一个。
诊断虽然诊断了,但是如何诊治却不是那么容易。
蓝乔知道这病情危机,怕自己应付不过来,看看站在床边的男人道:“何叔是吗?”
何叔即刻焦急地点点头。
“你现在速速去妙手堂中把我师傅贞大夫请过来!”何叔听了,连忙拔腿就往外跑去。
林嫂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