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香正端着茶水过来,惊见苏白桐扶着桌沿倒了下去,吓的她叫了起来。
“王妃!”
苏白桐摆手示意让慧香取痰盂过来。
门口的挡风帘子这时被人猛地掀开,凌宵天疾步进了屋,周身带着外面冰冷的寒意。土农介亡。
苏白桐被寒风一吹,打了个寒颤。一口气没憋住,吐出一口血来。
慧香吓的白了脸,“王……王妃,您没事吧……”
凌宵天直接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快去请大夫来!”
苏白桐被放回了床上。
凌宵天帮她将被子盖上,可是她刚躺了不久就又挣扎着爬起来,凌宵天手疾的扶住她,她向着地上又吐出两口血。
“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吐血了……”凌宵天等她吐净后将她的脸轻轻扳过去,用帕子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没事……”
她很想知道,母亲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她还没有得到答案,还没来得及亲口问她。
她想告诉她,她就是她的女儿,如今她已经长大了,如果母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她都不会惧怕。
她不禁有些后悔,上一次跟着凌宵天到寺中,为何不用阴阳眼看一看她的母亲,也许能看出什么来……
可是她不敢在他面前使用这种异术。
就算她是相信着他的,可是她不知道,如果有一日凌宵天知道她的眼睛可以成为神奇的药方,能使人求长生……那时,他还会冷静的对待此事吗?
“我没事,不用担心。”她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然后她深深的躲藏在了这阴影当中。同时也把她的伤心隐藏了起来。
凌宵天默默的盯着她缩进了被子里,不管他怎么询问,她始终都是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的问话。
没有眼泪,也没有愤怒。
她只是平静的躺在那里,不想让他看到她。
苗大夫很快跟着慧香过来了,凌宵天站在旁边看着他诊脉,然后开药方。
“如何?”沉默半晌,凌宵天开口问道。
苗大夫摇了摇头,凌宵天跟他来到外屋。
“王妃可是受了什么刺激?”苗大夫压低声音问道。
凌宵天嘴唇翕动几下,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就算是个没脑子的也能猜到刚才是怎么回事了。
他刚才在门外与侍卫的对话正巧让她听去了。
因为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待在床上,所以他在门口时就没有避讳,谁知她刚巧下床走到了外间屋……
缩在袖内的手慢慢攥紧。
“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了。”苗大夫告诫道,“再有一次……必死无疑!”
凌宵天深吸一口气,“知道了,本王会注意。”
慧香跟着苗大夫出去配药。凌宵天脚步放轻,进了内室。
来到床边,,俯下身子。
他将手伸进了被子里,摸着她的脸,他能感觉到她闭着眼睛,可是睫毛却在他的手心微微颤抖着。
就像两把小刷子,弄的他有些痒。
“桐桐。”他唤了声。
可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没有像以前那样用那双美丽的眼睛望着他。
美丽的就像十五月夜空的皎月。
“冷不冷?……要不要喝水?”他逐一问过去,可是她一直不吭声,好像睡着了一样。
凌宵天无声叹了口气,张开两臂将她从被了里一下子抱了起来。
她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我知道你刚才听到了那些话……”他用被子将她裹紧,“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情事发突然,我已经派了留在京都那边的下属去查,十弟在那边也会帮忙,你先不要着急,你不是说过么,不管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那曾经是她用来劝解他的话,现在却反过来被他拿来哄她。
看见苏白桐睁开了眼睛。凌宵天将她的脸扳过来,逼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若是觉得心里难过就哭吧,只是哭过之后,你一定要好起来。”
苏白桐下颌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渐渐急促。
凌宵天一手顺着她的脊背,慢慢的摩挲着,就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能感觉到他此举深含的真挚与关切。
慢慢的,她的气息恢复了平静,她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亦同时低头望着她。
她的脸上并无泪痕,只是眼底有些微红。
“我没事。”她平静道,声音略带着些嘶哑,不似以往那般悦耳动听。
“没事就好。”凌宵天捧着她的脸,微笑道:“我就知道,我的桐桐最懂事了,怎么会被这些事难倒,你好好养着身子,等我查出是谁做的,回京后定要替你出气!”
苏白桐顿了顿,突然道,“也许……我知道是谁做的。”
“谁?”凌宵天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国师。”
凌宵天沉默片刻,“你有何证据?”
“没有。”苏白桐颓然的闭上了眼睛,“但是我知道,此事一定与他有关。”
凌宵天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从以前他就感觉在有些事情上,她的举动有些反常。
就好像……她能看透人心,不,也许应该说她能看透将要发生的事情。
虽然不是每件都能预料得到,但从她的镇定自若的举止来看,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而那些,却离他很远。
就像现在他将她抱在怀里,可是却无法摸清她的想法。
她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觉察到他沉默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