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墨千君又偷看向他那张青青紫紫完全看不出原本俊美轮廓的脸庞,好悬没放肆的笑出声来。
她爹下手可真是不轻……他的脸已经和早先那个猪头版的李玄机有的一拼了。
姬韶风神情阴鸷的走到墨千君和墨长歌的面前,勾着嘴角冷笑道:“来人,将这两个不懂规矩的墨家逆贼给本宫拖出去处斩!”
墨长歌唰的一下站起,扳了扳手指也毫不示弱的哼道:“老子看你是挨揍没有挨够!”
大殿中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姬韶渊斜斜的靠在一盘,伸手为自己斟了一杯美酒,然后优雅的凑到了唇边,好暇以整的面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至于那些来奔着来为济王接风洗尘,甚至是想把自家闺女塞进济王府的朝臣,早在他们看到姬韶风那扭曲肿胀到不成人形的脸时就已经吓傻了。
娘啊,王爷这是怎么了!
早上到城门口迎接他回京时还好好的,怎么才半天不见济王便被毁容了?
看着他与墨长歌针锋相对的模样,众人的嘴角齐刷刷的一抽,额头的冷汗也流了一地。
看济王殿下如今这火冒三丈的模样,他该不是被墨长歌那头疯狗给咬了吧。
就在殿外的侍卫们为难,殿中的大臣们震惊,姬韶风和墨长歌僵持不下,姬韶渊闲闲的喝酒看戏,而墨千君则瞪着姬韶渊生闷气时,一道通传响彻云霄,跟着,龙座左侧的帘子被掀开,四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殿中的朝臣们顿时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宣德帝在入座后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眉心一拧问道:“风儿和墨将军这是在做何事?”
姬韶风顿时回头,宣德帝和太后等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在一怔之后惊愕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姬韶风眼睛一眯就要上前说话,哪想到墨长歌身影一闪,抢在他前面对着宣德帝直挺挺的跪下,梗着脑袋对宣德帝道:“皇上,济王的脸是老臣揍得,还请皇上赐老臣死罪。”
“被你打的?”宣德帝觉得今晚的信息量有些过大,一时间脑袋卡壳有些回不过神来。墨长歌恨恨的回头瞪了姬韶风一眼,如咆哮一般继续对宣德帝道:“皇上,老臣祖上世代忠良,自开国圣祖开始便为庆国鞠躬尽瘁浴血沙场,为保庆国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老臣却不想,墨家的忠心会换来今日的种种羞辱,让老臣死后无颜去面对墨家的列祖列宗!今日,老臣一时冲动冒犯了济王,也冒犯了皇上的天子龙威,老臣自知百死莫赎,但只请皇上能在老臣死前听老臣一言,让老臣可以死的其所死的瞑目,老臣在九泉之下定也感念皇上隆恩,为皇上祈福愿庆国能昌盛万年!”
说罢,墨长歌便重重的弯腰叩头,那咚的一声脆响如擂鼓般敲打进了墨千君的心头,让墨千君的眼神一冷,落在姬韶风身上的眼神划过了一道暗光。
宣德帝被墨长歌一连串喊冤叫屈弄的满头雾水,太阳穴处也隐隐抽痛。
今晚这国宴本是为了给济王接风洗尘,顺带着也解决了济王的终身大事,让济王府上双喜临门。却不想他刚与太后几人踏进风雅阁,便撞上了眼前这桩混乱的闹剧。宣德帝的脸色立刻也拉了下来,转向一旁表情阴沉的姬韶风问道:“风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姬韶风上前一步跪下,嗓音冷厉的回答:“父皇,墨将军身为镇国大将军,却目无尊卑藐视天威。他不但拆了儿臣的济王府,还对儿臣以下犯上动手行凶,若非儿臣拼死逃脱,只怕父皇此时见到的便是儿臣的尸首。父皇,墨长歌有此举已与谋逆无疑!还请父皇降罪将军府,免得我姬家的天下终有一天改姓为墨!”
“放肆!”宣德帝的脸色全黑了下来,重重的一拍扶手对墨长歌斥道:“墨长歌,你好大的胆子!”
“济王殿下,你敢告诉皇上老子为何要拆了你的济王府么?”墨长歌的脸上未有任何惧色,不卑不亢的迎向了宣德帝怒气冲冲的目光,“济王他平白无故的掳走了老臣的女儿,还对老臣的女儿动用私行,害得老臣的爱女险些曝尸荒野。墨家世代戎马一生,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皇上还是快些将老臣赐死了干净,也免得受此屈辱却连伸冤都不能!”
“爹……”墨千君看着墨长歌怒发冲冠的模样,将他通红的双眼和发抖的身体刻在了心中。
她低头看向面前的美酒佳肴,嘴角勾起了一丝幽冷的弧度,然后,伸手将小巧的酒杯握在了掌心,缓缓地走到了墨长歌的身边。
“爹。”墨长歌挨着他跪下,扬起那张遭人诟病丑名远播的小脸对着宣德帝,两行清泪直接顺着眼角流下,“皇上,臣女知道自己相貌丑陋,配不上天家皇子,单只是踏入皇宫便是给一众贵人添堵。济王殿下将臣女掳走,借羞辱臣女来羞辱六殿下,这一切全都是臣女的错,怪只怪臣女不该贪生怕死,未在皇上赐婚的时候便自行了断,害得爹爹为臣女伤心难过,还失去理智为臣女铤而走险,犯下了弥天大罪冒犯了天家威严。这一切,全都是臣女的罪过,臣女不敢奢求皇上的宽恕,只能以死谢罪,也免得日后再连累了爹爹和六殿下。”
说罢,墨千君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抬手捡起一块碎片便狠狠的朝自己的勃颈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