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爽劝朱莉的同时,顾彬也在旁边听着了。做了近两年的绿化工程,顾彬对于植物种植方面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特别是楼顶绿化和空中绿化,土壤层相对来说都比较薄,或者完全是无土栽培,与沙化土地的种植倒是有一定的相似度,朱莉在考虑证实投资是否有利的时候,顾彬则开始考虑沙化土地种植的成活率,生长周期,甚至维护方法,包括供水、供肥等等,当然了,最后还会考虑到各种设施的投资额度和后期维护的费用,只有这些投资不至于太庞大,才能够考虑后期的利润问题。
不管这两人心中想什么,可都很一致地没有再针对投资计划提什么异议。
程彦这时候开口圆场子:“顾爽说那边盛产红枣,可是貌似没怎么听说啊,好像这几年新疆的红枣倒是挺火的,咱们这里一斤晒干红枣至多十几元,新疆红枣特级的能卖到一百多元,贵了十多倍。还有那边的冰(禁词)糖心苹果,在网上也能卖到三十多元一斤,比咱们这边出名的烟台苹果也贵了近十倍!”
郑卓然很上道,立刻点点头道:“西关虽然有栽植枣树的习惯,但只是在房前屋后种那么几棵,都是农户自己种植的,形不成规模,也没有人综合操作,打出自己的品牌,所以,形不成产业,价格自然上不去。”
顾爽也跟着道:“其实,那边的红枣品质真的不错,据我品尝,品质一点儿也不必新疆红枣差。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因为都是农户自己种植的红枣,品种挺多,品质不统一,难以真正形成规模。要想真的扩大化生产,发展红枣产业,还要推广优良品种,把那些核大肉薄的品种替换掉,统一成小核肉厚的品种……再统一收购,统一营销,打出西关红枣的牌子去……”
郑卓然对这方面懂得比较少,也不在乎向老婆请教,立刻道:“可是,都是农户个人种植的,若是让他们把成年枣树伐了种新树,恐怕阻力会不小。”
农民们是最需要帮助的一个类群,可他们又有着强烈的小农意识,看不到明确地利益,都不肯付出。特别是这种在农民们眼中明显祸祸东西的行为,更会受到排斥。在他们眼中,自家树上结的枣子好不好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太好吃至少还能每年得几百斤,一斤一元还有好几百元呢,砍倒重新栽种,那不是吃饱了没事儿撑得吗?当然会有阻力,而且阻力肯定还不小。
不过,顾爽既然提出来了,自然就有办法,相对于郑卓然,出身农家的她对农家了解更多,自然也有更多的办法来应对。
微微一笑,顾爽道:“不一定非得强制实施啊?我们只要定下标准收购红枣,让他们看到,优良品种的价格比劣质品种的价格高,不用高几倍,哪怕是一元一斤和一元五角一斤,他们也会很痛快回家自个儿砍树更换优良品种。”
郑卓然了然的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要让他们看到希望,看到动力!”
顾爽笑着应道:“对,就是这样。其实,农民们比任何人都渴望改善生活条件,有了利益驱使,有了致富的希望,他们就会积极响应。当然了,这中间,我们引导的同时,还要做好一些维护工作,比如联系优良品种枣树苗,或者指导嫁接技术。嫁接的话,比重新栽培新树苗至少提早两年见到效益。而且,一定要规范农民,不要为了利益急功近利,不要使用化肥和生长激素之类的东西……”
郑卓然轻叹了一声:“看来,要想做好一件事,还真不容易,要考虑到照顾到的还真是面面俱到才行啊!”
顾爽对他眨眨眼睛,郑卓然立刻笑了。顾爽的意思他懂:我相信你行的!
两人眉来眼去的情形看在其他几人眼中,朱莉撇撇嘴,心道肉麻回房间去!而顾彬心中那一点点对郑卓然的不满却因此淡了些。看得出来,姐姐对郑卓然很在意,她在努力维护自己的小家庭,他这个做弟弟的,在保护姐姐的同时,也要考虑到她的感受。只要姐姐不觉得辛苦,只要郑卓然能够对姐姐好,或许,有些事他也该学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有数就够了。
谈话由投资问题扯开,谈了一会儿经济作物的种植之后,就转到西关乃至周边城市地区的民俗习惯上去了。
顾爽了解的不多,说了一个搅团。
大家最初听到也都有些茫然,顾爽就把搅团的做法说了出来,然后,朱莉这个土生土长的南市人愣怔了片刻,眨巴着眼睛道:“这不就是咱们这儿的疙瘩汤、甜沫混合体嘛!”
甜沫是南市的特色小吃,说起来就是放了各种小料的粥,而且虽然叫甜沫,味道却是咸鲜口。传统做法是用荤油炸锅后,倒入大量的水,然后放入汆好的粉条段儿,炸过的花生米,还有鸡肉丝、瘦肉丁、芝麻之类的,最后水烧开之后,调入玉米面或者小米面儿,烧开小火熬香,一锅咸香口的甜沫就做成了。到如今,许多老南市人仍旧喜欢做甜沫做早餐,许多早餐点也供应甜沫,一块钱一大碗,加上一屉小笼包子或者几个油条,就是最具南市地方风味的特色早餐,美味解馋又舒坦,特别是冬天早晨,喝一碗浓香滑稠的甜沫,能让人从心里暖到全身,热乎爽快。朱莉作为土生土长的南市人,自然没少喝甜沫,也是真喜欢这种特色的小吃,所以一听顾爽提到搅团,她就立刻联系上了。
程彦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