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出租车司机说的现在不过八点,这条路上就鲜少有车辆通过,更是没有一个人影。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上就她一个。
“好了,你可以出来看星星了。”蓝药带着怨气说,要不是丁昊阳心血来潮要看夜色,现在她已经躺在家里看电视了。
丁昊阳不说话,不知从何而生的愁绪围绕着他。缓步走下马路,朝荒草杂生的空地走去,最近的一个土包就在五十米外。没有开发的土地成了野草的乐园,野草生命力顽强,严严实实的把地面盖上一层厚厚的绿草垫,踩上去软软的。
丁昊阳慢慢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蓝药跟在他身后,被略带凉意的风吹的高兴起来。自然的凉比空调制造的凉舒服多了。
“嗯,野外真好,以后我要找个深山安家,天天都可以看到干净的大自然,吹到最清爽的自然风。”
“是啊,古人男耕女织的生活其实很好。”丁昊阳发出这样的感慨,最简单的生活,最不起眼的追求对他来说都是不现实的。他很烦,是因为看到别的男人对蓝药好,是因为别人可以触碰到蓝药,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等我攒够了钱,就找一个风景最美的地方隐居。”蓝药仰着笑脸说。
“这是你的理想?”
蓝药认真的点头:“对啊,我要求不高,有吃有喝又不用劳心劳力还能天天呼吸清新空气,我就满足了。”
“呵呵。”丁昊阳低声笑,多么简单的追求,他也想。
爬上十几米高的土包,丁昊阳找个平坦的地方躺下。蓝药便坐在他旁边,她从没有陪一个男子看过夜空。
“夜空有什么好看的?”蓝药问。
丁昊阳答:“你觉得好看它就好看。”
“一个唯心的答案。”
“世界万物用唯心法来看,全是因心而生。我睁开眼世界就存在,我闭上眼世界就消亡。”
蓝药咯咯笑起来:“也就是说我说你在你就在,我说你不在,你就不在。”
“我在别人眼中就是空,而在你眼中就是我。我也是唯心的。”丁昊阳突然扭头看蓝药,“我若消亡你会记得我多久。”
“咿,你在这个聚魂球中可以很久很久,你放心啦,我是不会把聚魂球给师父的。”
“只能当一个残魂,连复仇的力量都没有,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你又想你的仇恨了,都说过去很久了,放下吧,老想对你没好处。”
“你要我不想我就能不想么,我存在就是为了报仇,如果不能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值得你去追求?”
丁昊阳眼神变得幽深,除了报仇,他还有一个追求,那就是和她在一起。可这只能想想,他是残魂除了默默的看着还能给所爱的人什么呢。
“笨丫头,其实那个叫文力轩的人挺不错的,你可以尝试着跟他交往。”
蓝药觉得丁昊阳思维跳跃的太快了,“我们在说你的未来,怎么突然谈起别人来了。”
丁昊阳苦涩的笑笑:“我是鬼魂没有未来,所以不需要谈未来。而你终究要有一个人来陪,我看好你,你有潜力成为灰姑娘。”
“别逗了,灰姑娘有什么好当的。”
“不知道多少人想呢,你为什么不想呢。灰姑娘最终得到了王子啊。女孩子不都是想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王子么?”
“懒惰的想法是找个王子一辈子享福,可是我不觉得嫁给王子就一定幸福。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悬殊很大,怎么可能没有矛盾。除非一方无条件的服从另一方。
在我看来灰姑娘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灰姑娘也要具备很多别人不具备的优点。比如吃苦耐劳,比如忍辱负重,比如善于苦中作乐,比如能永远保持一颗天真的心。要忍那么多人所不能忍的,我可做不到。
我总不能找个老公天天哄着他捧着他顺着他,每天都琢磨他今天的心情怎么样,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讨他欢心。偶尔为之还好,天天如此还有自我么,只是标准的奴隶而已。”
丁昊阳转脸看她,嗤的笑了,“看来你比很多人看的透。”
“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透,我只知道我要什么样的生活。”
丁昊阳坐起来认真的看着她的脸:“想听豪门的故事么,绝对真实,还是第一手的。”
“你是说你自己家的?”
丁昊阳将目光投向夜空:“算是吧,曾经我家的。发家史直接忽略了,第一代创业者是辛苦的,从第二代开始大家就为了如何获得家族最大利益而勾心斗角。在这种竞争中原本兄弟五个最后只剩两个。为了下一代不继续争斗,约好每家只生一个。
于是到我这一代只要兄弟两人。他比我早出生几天,双方长辈约定,谁有天分,谁能最先拿到经济学最高学历,未来继承人就是谁。这很公平。然而你永远不要以为人人都认同这种公平。”
丁昊阳自嘲的笑笑,“当时真幼稚,如今想来其实我早就看出了异常,偏偏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许是太年轻的缘故。算了,你想听的不是这个,我给你说另一个豪门的故事。她家与我家算是世交,从小父母就给我们订下了亲。”
“啊,你订过亲?”
“这有什么奇怪,强强联合有利于家族发展,毕竟有时候也是需要相互扶持的。”
“哦,说的也是。”
“她家比我家复杂,大小老婆八九个。她是正房所生按古时候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