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上的时候,王尔只带着孟逢春杨三信和胡飞等一众亲卫去了李鸿康准备的庭院参加宴会。 ..一路行来,看到很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瘫坐在路边的难民。其实也不只是难民,当初左岩脖晏庑带病封锁大同,大同守备将军和下令坚壁清野,将大同周边的村庄县城的所有人都被强制迁到了大同。
早先,这些被迁徙的人还有一些家底,倒是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家底用完了,就只能靠着住在大同的亲友过日子。再后来身在大同的百姓生活也都艰苦,自己都快不过下去了,还怎么办别人啊。到现在,虽然大同已经不在被封了,可是却没有人敢出去耕作,只能就近在大同周围砍些柴卖钱,捡些野菜,找点地瓜什么的。这些人一个个饿的面色发青,浑身无力,一个个瘫软坐在地上。大人到还好些,有些小孩饿的都哭不出来了,嗓子里只能发出呜的响声。
虽然不是饿殍遍野,可是也好不到哪去。
难民们看到王尔这一群人鲜衣怒马的走过,便疯狂的涌了过来,向王尔寻求施舍。
这和当初进城的时候根本就不一样啊!王尔一脸震惊的看着围在自己眼前的人。当时进城的时候,大同虽然不甚整洁,倒也算是干净,有乞丐,但是倒也不多。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让王尔恍然一下觉得身在埃塞俄比亚。
王尔奇怪的向杨三信问道:“三信,怎么回事啊?”
“小师叔,这还用说啊!”杨三信不屑的撇嘴说道:“还不都是那些当官的看你要来了,就把这些人全都藏起来了。而那些当官的有没有想到咱们从这里走,所以就暴露了呗!”
“大同虽不是产粮大省,但是每年的收成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有所结余。那怎么现在还成这样啊!没有人管他们吗?”
“管?这位大爷您别说笑了!”一个汉子正好听到了王尔的话,嗤笑着说道:“您要是觉得咱们可怜,那就给咱们赏点吃食,赏点御寒之物。您要是不打算管咱们,咱们也不说什么,让开路就行了!可您要问咋没人管咱们,呵呵,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除了每年收租子的时候见到有人管咱们,剩下的时日那里还有人管咱们啊!”
“大同知府不管你们吗?你们既然是大同周边村县的百姓,那大同知府就应该管你们啊!开仓放粮,安排住处这些都应该是李鸿康管你们的啊!”
那汉子一听王尔直呼大同知府李鸿康的名字,便知道王尔的身份不是一般,便打算把实情告诉王尔,可是汉子周围的人却不停的拉着他,不让他说。“这位大爷应该是说句话能算话的人,咱们不把难处给他说,难道还能去找李鸿康说吗?”
忽然,不知道难民之中哪一个人忽然喊了一句:“柴胜,你别忘了上次马老将军的事!”叫柴胜的难民首领一听这句话,顿时不再言语。
王尔一看这样,便知道有隐情,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柴胜的跟前说道:“把实情告诉我,我就能帮你们,不告诉我,我还怎么帮你们?”
“您能帮咱们?”柴胜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王尔,“大爷,您真能帮到咱们?”
“当然!”王尔点头说道:“本.......我当然能帮到你们!”
“柴胜,你别玩了当初马老将军也说的能帮我们,可是到头来呢?”一个老头走了出来,拉着柴胜的说道:“到最后还不是马老将军身死,咱们这些人又被盘剥一遍!”
王尔纳闷的问道:“这个事情跟马老将军有什么关系?”
“咱......”柴胜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算了,这位大爷,我们是死是活同大爷您也没有关系。大爷您就别为我们操心了!再说,大爷您也帮不到咱们啊!”
“柴胜是吗?”王尔忽然笑着说道:“呵呵,这大同怕是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这样吧,你跟着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柴胜连忙问道:“什么地方?”
王尔一笑道:“怎么,你不敢去?”
柴胜本是有点犹豫,可是看着王尔戏谑的眼神,顿时来了火气,一咬牙说道:“为什么不敢去!现在咱还有什么不敢的?前面带路!”
王尔看着倔强的柴胜,不禁笑了笑,向胡飞信吩咐了几句,胡飞听后点点头,带着两人打马而走,王尔这才翻身上马之后对着柴胜说道:“你可跟紧了!”说完,不待柴胜回话,王尔便开始前行。
虽然王尔没有让队伍加速,只是按照正常的速度行走,可是对于长期饥饿的柴胜来说还有有点跟不上。跟着王尔来到李鸿康设宴的庭院跟前已经是气喘吁吁,脸色发白了。
“饿了吧!”王尔下马之后对着柴胜说道:“放心,马上就有吃的了!”
王尔一道门口,李鸿康便率领着一众大同官员迎了过来,请王尔入院。王尔却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本王在等个人,等到了在进去也不迟!”李鸿康等了一听王尔说这句话,也就不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王尔站在门口等着。
柴胜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身穿官服,但是对刚才叫自己来的人确实毕恭毕敬,便知道王尔大有来历。连忙走到王尔跟前小声的向王尔说道:“大爷,要不咱就回去吧!”
王尔摇头说道:“回去作甚,留下来,一会还有吃食呢!”王尔看着柴胜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样子,在看了看眼前一群红光满面,油光锃亮的官员们,顿时感觉反差明显。真真的是朱门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