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热带的小岛上,这里四季皆夏,蔚蓝的天空与清澈的海水相接,海天一色十分好看。这里的海边别墅,大多有巨大的落地窗,而这一所别墅,远远望去更像是一所玻璃屋子。
“砰!”这是家具倾倒的声音。
“哗啦!”这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其中间或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怒吼:“王凛兮!你这个疯子!变态!”
那天她轻而易举地被掳走,体内被注射了镇定剂后,直接用飞机把她载到了这岛上来,宁依然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被锁在了这玻璃房子里面,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可只有她一个人。
独独一个人。
没有肖允,也没有南南。她被王凛兮锁在了异国,关在了一所玻璃屋子之内。
她用椅子去砸那玻璃,岿然不动。
她找遍屋子里的所有利器,想要打烂这片恶心的玻璃,毫无反应。
她把这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可是除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屋子,她的身边什么也没有。就算她折腾出最大的动静来,也不能引来一个和善的邻居。
一日三餐有人送来,宁依然抓住送饭的人,想要他把自己带出去,而送饭人都压紧了帽子,当她是难招惹的大麻烦。她被困在这了,像一只困在笼子的金丝雀。
“肖允。”宁依然闹得累了,她的眼泪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南南。”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送来的饭菜都被倒进了厕所,无一例外。
一是她没食欲,二是她无声的反抗――宁依然知道他在看,王凛兮在看!
已经两天了,她没吃一口饭。宁依然觉得饿了,她咽了一口热水,浑身都没有力气。
她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透过落地窗,看着遥远的海天一线,蓝色跟蓝色相互交接,真美。
肖允那个傻子,为什么没带我来这度蜜月?啊对。他一直想拉我补蜜月,可是我要么在怀孕,要么在顾南南。我都两天没有回家了,不知道南南能不能哄住。
眼泪又无声地掉了下来:不知道肖允能不能找到我。
第三天,她已经饿得睡不着觉了。浑身无力,两手瘫软。身体对食物的需求,已经达到了顶点!
食物仍然会在固定的时间送来,当她闻着香喷喷的饭菜,本能就好像压抑住了抑制。
“哗!”她强忍着饥饿,将饭菜再冲进了洗手间,索性躺在二楼的床上,再也不下地。
忍住!必须忍住!宁依然告诉自己:这是我唯一能跟王凛兮抵抗的筹码。
她开始昏昏沉沉的睡觉,饿醒了就喝口热水,实在太饿了就喝一大杯热水,然后捂着肚子再入睡。浑浑噩噩之间她开始做梦。原本年少那段美妙的记忆,都被黑暗扭曲在了一起。
“如果当初我没有招惹他就好了。”宁依然居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如果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招惹过王凛兮就好了!”
无数个梦境纠结在一起,宁依然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在梦里她还是白绮安,她才十四岁。
……
这是一个炎炎的夏日,听得见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
十四岁的白绮安背着小提琴盒走在海边,烈日就照在她的头顶,她擦了一把额头汗水,觉得两眼发黑,脑子一撞,就撞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里去。
“hey!”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一个手掌轻而易举将她推开。
白绮安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砰!”――结果小提琴盒连番砸在那人脑门上!
“呜!”那人闷哼了一声,捂着脸又退后了几步,一口纯正流利的英式英语脱口而出:“你是故意的!”
白绮安一慌张,仔细去看这人的脸,却见他黑发黑瞳,显而易见的a国人。这是个少年十**岁,他长了一双桃花眼,五官轮廓十分精致,少年眉眼之间满是意气风发。
“真是不好意思!”白绮安看见少年额头一大片红渍,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
“i-don’t-uand-you-wods。(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少年拧着眉毛揉着额头,坏脾气地说道,“-you-lish?(你能说英语吗?)”
还好,虽说白绮安的成绩实在一般般,但多亏luian学院多年的双语教育,英文算是她的第二语言。
今天的白绮安正要去海边练琴――她是初学者,学长王凛兮说就她那小提琴水平,拉得像是锯木头很扰民,建议她去没人的海边练习。
她道完歉后正要走,衣服后领却被一把拎住了。
霸道的少年皱着脸,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i-loe。(我迷路了,带我回家)”
原来他一直在国外长大,一句中文也不会说。
“哈!”白绮安哈哈一笑,“原来是个笨蛋啊。”
结果这都赢来少年的一记白眼:“想说我坏话,请管理好你的表情好么。”
白绮安背着琴盒,只好讪讪带这霸道的少年回城里去。可是他说的路七拐八拐,英文的街道名跟中文的又有出入,两人一路从下午转到了晚上,愣是没找到他的家。
“我带你去警局吧?”白绮安哭丧着脸。
“滚。”少年斩钉截铁地拒绝,“带我去住你家。”
白绮安:“……”
“你那是什么眼神!”
“万一你是杀人犯呢?”
“要杀你这种蠢人,我都嫌弃刀钝。”少年傲慢地飞了一个白眼。
白家别墅。
“女儿。”白文林疑惑地看着自家闺女,竟然带了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