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并不知道叶家等三大世家是怎样焦头烂额,不过就算知道了,只怕也无用。他的谋略,还没有到能够利用这件事来给自己带来更多好处的水平,如果是殇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在刚才,他救了一位老实巴交的采邑客。这位采邑客年纪三十上下,一脸憨厚,不此此时全身皆是泥浆。就在刚才,他为了采一株青苡草,不小心陷进泥沼之中。情急之下大喊救命,泥沼离叶重不远,听到呼救声的叶重把这位采邑客救了出来。
所谓采邑客就是专门在野外采摘植株的人。在管疯子芯片的记述中,这个体系调培专业人员的划分有着不逊于五大星域的调培体系的精细。
叶重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一位采邑客。
赵应感激对叶重道:“这次多亏了先生啊,如果不是您,我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使劲地搓了搓手,却发现自己手上全是泥。赵应惩红了脸,憋了半天,才吭哧道:“能不能请您到我家去坐坐?”
赵应的家很小,可以称得上简朴。他妻子并不算美丽,但为人很热情,在得知就是眼前这人救了自己的丈夫后,对叶重更是热情无比。他女儿只有七八岁,明显怕生,躲在他父亲背后,小心地伸出小脑袋,小眼睛骨碌骨碌地好奇打量这位陌生人。
林花茶、酸梅腌肉,这个家里最好的东西全部被赵应夫妇拿出来招待叶重。
老实厚道的夫妇,怕生却又好奇的小孩,这个再普通不过地家庭却给了叶重前所未有的温馨。他想起了老爹。想起了牧殇,想起了钱爷爷。如果对叶重非常熟悉的人,便会发叶重青日里冷峻刚硬的脸部线条竟变得柔和了几分。
饭后赵应便和叶重闲聊起来,不过很显然。叶重对这种说交流方式非常不习惯。基本上都是赵应在说,叶重在听。平实老实巴交地赵应难遇到一位比他更木讷更沉默的人,今天他说的话,比他以往十天说的都要多。
从赵应的讲述中,叶重了解到了一位普通采邑客的辛酸和生活的艰辛。他能听出赵应平实而略显生硬的话里所蕴含的深沉的感情。
赵应每天都要出去采摘植株,而他地妻子则要对这些采回来的植株进行一些简单的粗加工。他们地收入来源便主要停靠贩卖这些只经过简单加工原料。夫妇俩都没有学过真正的调培,完全是野路子,所以收购价格也被压得很低。两人每天都要努力工作,否则连女儿都养不活。
“孩子他爸,快过来。这平苡草怎么处理啊?”赵应的妻子过来问。
赵应这才猛地想起今天运气不错,采到了一析平苡草。不过他随即也只有颓然坐了回来,无可奈何道:“算了。我也不知道,明天就卖了吧。你先忙,我陪先生说会话,待会过去。”
转过脸,赵应有些肉痛地道:“唉。明天就只有贱卖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
叶重听得懂赵应的意思,青苡草要在采摘下来的五个小时内进行焙制。否则地话,效果起码差一半。
“过去看看。”叶重轻轻道,自己却先起身了。
赵应一愣,随即有些惶然:“我们就在这里坐吧,里面太乱了。”
却在他说话,叶重已经走内间,赵应便只好连忙跟了上来。
内间里烟气弥漫,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这是许多植株焙制时散发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地结果。叶重不由皱了皱眉头。从专业的角度来说,这样是非常不安全的。
映入他视野的是几件非常而原始的焙制工具,赵应的妻子正满头大汗地在那对一旁的植株进行粗加工。
火候掌握不好,手法有错误,顺序也有偏差。
叶重不由在心中轻轻摇摇头,难怪他们焙制的植株在市面上卖不到好价钱。这样制成的调培原料在某种意义上只能算残次品。
赵应地妻子看到叶重时明显一愣,连忙起身,手搓着围裙,不好意思道:“您怎么进这里来了?这里面太乱了!”
正在这时,赵应也进来了。
叶重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焙制用具前。在赵应夫妇惊讶的目光中,他把焙制锅里的所有东西全倒入废弃池里,另一只手却伸了出来。
“青苡草拿来。”
烟气弥漫的房间里,一位少年神情专注地对着焙制锅,在他身旁,一对夫妇满脸崇敬地瞪大眼睛,唯恐错过一丁点细节。
“火要用微青火,双手用力要均匀,不要用水。它的烘焙顺序是下到上,由根至叶,根微焦黄,茎变成浅紫色,叶子烘焙时要用小刷子醮清水反复刷三遍,每次要干透再刷。”
当这株焙制好青苡草摆放在赵应夫妇面前时,赵应禁不住激动地哆嗦起来。以这株平苡草的品相,绝对能卖一个好价钱!
老实的赵应的心神并没有在这株能卖大价钱的平苡草上,而是在脑海中反复咀嚼叶重刚才所说的每个细节。他知道,就凭这个,他们以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看到赵应思考的神情,叶重便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扑通一声,赵应拉着妻子跪了下来,满脸感激地用力地磕了三个头。这位老实的汉子只能用这样一种最朴素的方式来感谢给他们生活带来转机的少年。
“不错不错,火候老到,这株平苡草的品相很不错。我说赵应,这可不像你的水平啊。”负责收购的老张头抬头看了一眼赵应,随即眼神落在
在一旁的叶重身上。赵应的水平没人比他更清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