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影,看来,他疯了呢……”貌似自己没有刺激他呀,果然不愧怪人的称号。
“当心,该死……”影还未说完,几只试验管狠狠的砸碎在地板上,黑色的液体缓缓汽化在空气中。即使影已经及时捂上口鼻,依然觉得一阵晕眩。
“好好的睡一觉吧,等你们醒来,你们会喜欢你们的新身体的,哈哈……”
“走……”影倔强的一把将月推到身后,计算着所有可以阻挡威斯克的方法。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是。”月的眼前开始模糊了,却还是拼命咬着嘴唇坚持着。不要睡着呀,千万不要,再也不想看到那些场景了。
“你?”影看着倚靠在墙上的月,瞳中映着不解。
“呵……动不了了呢,你还是快走吧,白白牺牲我可不会感激你哦。”调侃似得轻抚鬓角,月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讨论天气般轻松。
“我不会让你死的。”影快速的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疼痛的刺激让他清醒了很多。掏出背后的狙击枪,虽然知道这样近的距离对自己很不利,但,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月的眼前一片模糊,却惟独影手臂上那抹鲜红仿佛彼岸花般,如此的刺目。
心底,某个身影,开始变得清晰……
心中某个坚冷如冰的地方不知是血还是泪的液体开始潺潺流动……
埋藏许久的记忆,无情的涌入脑中。
记忆中,那个人,总是站在彼岸花的海洋中,素素的,淡淡的,从容而静雅,却胜过世间一切的繁华。
在自己深陷抑郁症的阴霾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把曼珠沙华当礼物送给自己,总是温柔的对着自己微笑着,总让自己冰冷的心变得温暖。
记忆深处,这个人,这个总是如哥哥一样,宠溺着自己,守护着自己的人,却在商厦那一场漫天的大火中,将唯一生存的希望留给了自己,他却像往常一样,从容而静雅的悄然离去,只是这一次,却是永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好可怕呀,每每睡着,总是会梦到那一天,他们在火中不停的奔跑,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不停的跑着,不知道在往哪里去,该往哪里去,到最后,早已失去所有希望的他们,发现了商厦用来展示用的一台单人医疗槽。
或者只能活一个人,或者一起死。
怎么办?
“若是可以的话,真的很想再送你一朵曼珠沙华。”
下一刻,自己颈后一痛,骤然失去了意识……
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耳边停不住的只有那微风拂过彼岸花时微弱的叹息,如泣如诉……
是什么流下来了?凉凉的,不停的自脸颊淌下?
总是像哥哥一样守护我的你
再也无法对着我微笑了么?
那一朵曼珠沙华,你何时才能送给我
难道,
这便是生离死别么
一瞬间,心痛欲死!
不要,不要再让身边的人死去,不要再让重要的人离开自己……
想要保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人,想要让自己重视的人幸福,想要守护他们……
再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离去却无能为力了……
所以……所以……
若是为了守护我认为重要的人,即使坠入地狱也无所谓了。我只想要守护他们而已,仅此而已。
仿佛听到心中某个角落沦陷的声音……世界在瞬间崩塌……
影难以置信的张大双眼,看着前一刻还虚弱无力的月此时却打得威斯克毫无反抗能力,不知为何,双拳开始不自觉的攥紧,看着依然保持着微笑的月,他竟然在她的身上感受到冰冷绝望,如此的悲怆,如此的不顾一切。
不停的游走在威斯克的周围,纤巧的身躯如游鱼般滑动,躲过威斯克炮弹般的重拳,月的软鞭舞得轻巧无比,白裳翩翩若飞,映着一室的琉璃器械一闪一闪地亮,煞是好看。放眼望去,只见一道白影绕着一道青虹,寒气森森,令人心悸不已。看到威斯克体力渐渐不支,月的身形一旋,手中软鞭微微一扬,流丽冷澈的划了个圆弧,素白的软鞭已在瞬间卷上了威斯克的脖子,一拉一带,威斯克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做出反应,头颅已骨碌碌滚落于地,留下身躯犹自手舞足蹈往前扑了过去。血花一时在屋内飞溅如雨,月的身形微移,血竟一滴也未能沾上她的身。
仿佛毫无所觉般,将沾满血迹的软鞭丢弃于地,月静静的站在那里,泼墨般的长发覆住她的眉眼,让她的身影更显孤寂。
“我决定了,从今以后,只要是为了守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我宁愿坠入地狱,即使沾满血腥,即使牺牲全世界,也绝对不会放手。”
月……她没有发现么?惊骇的张大双眼,影原本因为攥得过紧而鲜血淋漓的双拳再次握紧,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月原本如泼墨般的长发随着她的话语慢慢褪色,最终变为如月光般细碎的银白,美丽……而冰冷……
为什么要如此的冷凝,为什么要背负那沉重的过往?影一直很想这样问她,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影大哥,你走神喽,真难得诶……”悠远的思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