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波张了张嘴,看着李清的脸色,忽地又闭口不言,唐虎噢了一声,转身出门。
李清顿了顿,对清风道:“清风,回头你亲自给公主送过去,这些东西在你统计调查司不都有备份么?”
清风本来低着头,听李清这么一说,霍地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李清,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尚海波也张大了嘴巴,表情奇怪地看着李清,欲言又止。
“将军!”清风刚刚开口,李清已是一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就这样吧,下去后便马上去办!不要让公主久等,那是一个急性子的人。”
清风默然半晌,见李清毫无改变注意的迹象,只得怏怏离去。
“大帅,这怕有不妥吧?”尚海波见清风离去,终于开口道。
李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尚海波,“尚先生,你不是与清风一向不睦么?怎么这时反而替她担心起来!”
尚海波苦笑一声:“大帅,我与清风之矛盾,是公非私,私下里我还是很佩服清风司长的才能的,您,您与清风司长的事情只怕倾城公主不会不晓,要清风这样去见公主,这不是让清风难堪么?”
李清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就是想看看,清风她到底是不是像她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毫不在意?我又没有逼她亲自去,她大可以派可人去嘛!”
尚海波恍然大悟,看着李清,心道大帅对清风原来还是情意颇重的,但不知为何却娶了霁月为如夫人,反倒将清风撇到了一边,只是探听不到当时在桃花小筑倒底发生了什么,让大帅当时一怒至斯,此时见大帅只不过是试探清风而已,悬着的心反倒放下来,清风毕竟是定州重量级人物,在这个紧要关头,尚海波可不想节外生枝。
这个时候让倾城与清风见面,可不是什么好事,传闻倾城公主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清风自己与他相交已久,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绵里藏针,外弱内刚,性子烈得很,要是她二人起了冲突,让外人看笑话倒也罢了,影响了目前定州的大好局面可就大大不值。清风如此聪明的人,自然不会真地亲自跑去送这兵书,自取其辱。
不过从这件事看起来,大帅对清风的宠爱并没有什么减退啊,居然为了清风从容面对倾城下嫁之事而大动肝火,这事儿也头疼得紧。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想着心事,尚海波也告辞而出。
城外,新兵营,陈兴岳坐立不安,却又不得孙陪着笑脸与上首的秦明左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两人面前的茶水续了几次水之后,早已与白开水没有什么两样,但派去大帅府的亲兵居然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大帅也挺为难,一想到这里,陈兴岳便恨不得重重地给自己两巴掌,早知如此,自己巴巴地早上爬起来练什么兵哦,这下好,练出祸事来了,也不知道大帅会怎么收拾自己,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这下好,又给打下万丈深渊,一念及此,不由很是幽怨地看了一眼坐在上首,从容不迫地喝着白开水的秦明,看他那样子,今日不得手是誓不罢休了。
帐帘一掀,亲兵小跑着奔到陈兴岳面前,附耳低声说了几句,陈兴岳如释重负,站了起来,“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