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高兴的报了姓名,见她要走,又在她身后又补充了句,“我上头是魏杰魏统领,有劳四小姐在大将军面前多替小的美言几句!”
顾欢喜听到魏杰两字脚下一顿,她依稀记得他来提过亲,被她已品阶太低为由拒绝了。一路绕到朝政殿,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她定了定心走上去。
殿内,文武百官罗列两旁,怀帝几乎是瘫坐在龙椅上,他四肢纤瘦无骨,双目更是无神,只有嘴边不断溢出的白沫表示他还活着。
一代威严天子,如今却是这副姿态,百官皆是不敢吭声。
立在边上的华雍见他父皇唇角微动,立即上前一步,附身道:“父皇,可是要顾将军宣旨?”
怀帝深深闭了闭眼,原本干枯的眼眶忽然落下泪来。
华雍一怔,还是走到殿中央,大声说道:“顾大将军,父皇让你即刻宣旨。”
顾承天眼光微动,心中五味陈杂,是难得的慌乱。他进宫之时,怀帝还在寝殿,贴身公公安德交给他一道圣旨,说是皇上早前就拟好的,今日时机已到,可宣。可他摊开一看,发现这是一道废华雍立华策的传位诏书。
从接到这圣旨到现在,他心中还出惴惴不安。只因这圣旨改的太过轻易,他拿的也太过轻易,几乎是没有预兆的,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让他细想,便要他宣读,而这宣读的口谕居然还是从太子嘴里说出来,不可不叫人疑惑。
尽管是满腹疑虑未解,可事已至此,满朝文武面前,他如何难抗旨不宣?
只见顾承天上前一步,从宽大袖子中掏出一道明黄圣旨,摊开,沉声朗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华雍,虽其人品敦厚性情温善,然能有所限,实难以克承大统,故特传位于三皇子华策,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
话声落,大殿内一片寂静,就连华策都杵在原地不敢接旨,眸光深深望向对面的华雍,见那人眼中带笑,他心下不由冷了三分。
忽的一声脆裂,茶杯触地而破,百官闻声望去,只见是怀帝猛然站起又倒在了桌案上,他眼中凶狠,似是大怒,手背蘸了墨,在桌面上吃力写着,乱臣贼,子字还未写完,他便全身抽搐起来,一阵痉挛过后,整个人跌倒在了龙椅边。
“父皇——”华雍和华策均是一声惊唤。
安德尖说了一句,“快传太医!”然后才跑过去扶起怀帝,他伸指在他鼻前一探,见已无鼻息,又大惊跪地,哭喊着:“皇上,薨了!”
顿时,朝政殿内,百官乱作一团!
而此时,华雍高举另一道龙纹圣旨,森森冷意直指顾承天,“这是昨夜,本太子收到的传位密旨,和今日大将军所宣,似乎不大一样!同一个玉玺盖得章,却有两种圣意,大将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刚宣完旨,怀帝便写下乱臣贼子四字,气急而薨,单凭这一点,他就已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