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鸣的望远镜里,那艘船上的舵手把方向盘转得像风车一样,可惜没有效果。陀机被打坏。船的动力虽然在,但方位无法控制。驾驶室的鬼子们像一个个热锅上的蚂蚁。不久,蚂蚁们的烦劳消失了,一发炮弹正中驾驶舱。许鸣感觉那里就像一个炮仗被点着了一样,鬼子的残肢与船舱的物件四散飞舞。
两岸的人们全都站了起来,看着这场炮战,当那艘炮艇开始下沉后,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歌声。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新的长城。”
……
歌声越来越大,很快,两岸的歌声就蔓延开来,在天空中回响。
的火炮似乎受到了感染,炮弹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准确。又一艘炮艇被击中,紧接着那艘鬼子的船只发生了大爆炸,似乎被炸着了弹药仓,船只直接被炸成两段,船上的一架重机枪被甩上50多米的高空,然后又重重落下,激起一片水花。
其余军舰上的鬼子见势不妙,企图转陀逃走,没想到忙中出错,两艘炮艇居然撞在一起,平白无故给中队送上一份大礼。
许鸣看炮战结束,心里安定下来,日本的偷袭大败亏输,刚才还捞上了十几个俘虏,算是意外之喜。日本人恐怕也没想到中队会撤退得那么快,否则,派几艘大军舰过来,像“出云”号,一万多吨的排水量,200多毫米口径的重炮。像“安庆”号,“大通”号这种轮船,挨上一发恐怕就要完蛋。
岸上不到1万人了,许鸣亲自到船上指挥,最后两趟可不能出错。
突然船舱上的一个观察员喊到:“鬼子飞机,7架,方位左上”。
许鸣赶快跑到甲班上,举起望远镜一看,左上的天空飞来了7架飞机,机上的膏药标记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飞行员狰狞的面孔。
7架日本战机从各个角度开始俯冲,各船的机枪手对着空中猛烈射击。
“安庆”号最大,也最显眼,立刻遭到3架日机从各个不同的方位攻击。
“射击,目标右上75度,扫放!扫放…”船舱上方的班长跪在上面,拼命指挥。一梭子子弹扫过来,班长一声惨叫,从船舱上方滚落水中,副班长立刻接替指挥位置,“集中火力,目标左上,64度,扫放!扫放!…”
许鸣在“大通”号上面,一架日机从侧后恶狠狠扑了过来,子弹像雨点一样在甲班上落下,拥挤的人群立刻传来凄惨的叫声。许鸣气极,大声命令:所有重机枪、轻机枪、步枪都给我打,狠狠地打。”
一架日机集中火力对准船头驾驶室猛烈扫射,驾驶里登时一片狼藉,船上众人感到船一阵摇晃,许鸣赶快跑到驾驶室内,只见驾驶员和副驾驶员一死一伤,辛亏邱林泉懂得开船,勉强保证船只的机动。
“许团长你看,”一个卫士指着一艘小火轮,这艘仅能装载300多人的一艘小船遇到麻烦了,“大通”号和“安庆号”是大船,挨上几下还不要命,那艘小火轮刚刚吃了一颗近失弹,失去了运动能力。许鸣在500多米外,都能感觉到船上人的绝望。
各船的重机枪依然徒劳地对空射击,但一架飞机也没打下。日机攻击时看似随意,但却极有章法,以一机压制船上火力,另一机投弹或射击,而各船各自为战,形不成有效对空火力,一架飞机都未击中。
即将下沉的船只,无辜死难的平民,一无所获的射击,危急关头,许鸣突然冷静下来。
刚才的打法不行!
许鸣大声对传令兵命令道:“发信号,发信号,让各船靠拢!让各船靠拢!”
“让‘安庆’号和我船以7节向左前前进,其余各船保持队形。”
……
传令兵用手语进行指挥,14艘船围在已经倾斜的小火轮旁边,组成协同的对空火力。
在船队调整队形的关口,两架日机一左一右俯冲下来,嚣张的他们视“安庆”号上的4挺重机如无物,其余日机也在左右纷飞,企图分散守军火力。
“安庆各重机枪,封锁飞机前进路线!”
“大通各重机枪,两挺封锁左侧,两挺封锁右侧!”
“其余各船各重机枪,集中火力,射击!”
领头是一架93轻型轰炸机,但冲下来才发现中队的几十挺重机枪已经不是分散射击,而是形成火网。顷刻间,飞机上被打了好几十个洞,左侧的发动机也冒起了黑烟。
日机上的驾驶员已经不复刚才的嚣张,拼命地控制已经不大听使唤的飞机,其余日机一看不妙,纷纷在前后左右进行策应。
“各机枪手集中火力,集中火力,集中攻击(冒烟的日机)。”许鸣不顾其他飞机的干扰,依然命令所有重机枪集中攻击受伤的飞机。
纷飞的子弹像被脱粒机脱粒的稻谷一样飞向空中,那架轻型轰炸机一个踉跄,差点栽入江中,但飞行员娴熟的技巧救了命,在即将入水的关头又拉了上来,但再也不敢停留,加快速度向东方脱逃。
还有一架日军战斗机不知死活,向船队正面突防,只是这次再没有那架轰炸机的好运,铝箔的机身就像豆腐被弹弓击中一样,驾驶员当即被击毙,“轰隆”一声,飞机落入水中,激起一阵水花。
随着日军飞机的落水,江南江北两岸无数的民众开始欢呼起来,欢呼声越来越大,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