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得到消息后,一句话也未说就带着亲卫出城,迎接桥蕤去了。
寿春城外,桥蕤带着三千甲兵和一具棺椁在缓缓移动着。他们走的不快,甚或是很慢。因为袁耀死了,桥蕤怕见到袁术,怕看到袁术那悚人的表情。
轰隆隆的马蹄声中,一队铁骑从寿春城滚滚而来,转眼就到了桥蕤等人面前。
“主公!”桥蕤滚鞍下马,匍匐着来到了袁术面前,颤声说道。
“耀儿呢?”袁术脸色铁青,到了现在他已经隐隐知道了结果。
“少主,他……”面对袁术阴沉可怖的面孔,桥蕤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启口。
“说!”袁术已经看到了那具红得刺眼的棺椁,那具桥蕤不知从哪个棺材店里买来的棺椁。眼神之中涌出了病态红光,可他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要从桥蕤口中得到真相。
“少主,少主……,他死了。”桥蕤兢兢业业地答道。
几句话说完,桥蕤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浑身更是被冷汗浸透。
“耀儿是如何死的?”袁术的脸色已由青转紫,象是六月天熟透了的桑葚,高大的身躯在马上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在竭力克制着心中悲意,更有一股冲天怒火在蕴酿。
“末将到达皖县时,就听人说了。少主和皖县贼首王豹一起,率兵一千五百人,趁镇西军赈灾之机,在望乡镇埋兵截杀镇西军一行。就在镇西军二百多人快被少主他们杀光时,镇西将军亲率人马赶到了,包括少主、贼首王豹在内的一千五百人全部被斩杀,死状极惨。”桥蕤禁不住袁术的责问,将他知道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痛杀我亦!天绝我袁家啊!”袁术听后,大吼一声,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然后一口气没有叉过来,昏了过去,从马上慢慢栽了下来。
“主公……”众人齐声惊呼。
桥蕤慌忙上前,掐人中,按额角,就地对袁术进行急救。好半天时间,袁术才悠悠醒来,颤巍巍地走到袁耀的棺木前,双手轻扶棺椁,已是老泪横流。
“皇甫剑!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吾誓以全州人马,为我儿报仇!”袁术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告慰儿子的在天亡灵,手指苍天,大声吼道。
绝人子嗣,君子所不为!
这一刻,袁术没有了对皇甫剑的恐惧,心中有的只是对皇甫剑的涛天恨意!
寒风萧瑟,天空中飘荡着阴沉沉的乌云,寿春城外气氛更显压抑。一路之上,谁也不敢出声,大队人马扶着袁耀的棺椁,缓缓向城主府移动。
正月十一,皇甫剑对镇西军下达的半月停战令已经结束,镇西军所部战事重启。
镇西军黄叙所部驻扎在合肥南城外数十里处,隔着施河与合肥城遥遥相望,各守一方。
黄叙所部北伐以来,一路攻城掠地,进展极为顺利。镇西军大旗所过,沿途数十座小城望风而降。大军进入合肥郊外后,皇甫剑一纸令下,全军休战半月。十几天来,镇西军将士好吃好喝地供着,一个个是养精蓄锐,战意昂然,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中军大帐内,主将黄叙高居上首,徐庶、太史慈、蒋钦、周泰等人两厢而立。
黄叙跟随在皇甫剑身边多年,虽然单独领军的机会并不多,但无论是见识还是眼界都不是一般的高。黄叙当然也能看得出合肥城对镇西军北伐的重要姓,拿下合肥之后,大军北进可直逼寿春城下,不仅打通了镇西军北进通道,更重要的是控制了两淮流域。
“诸位,主公所令休战期已过,合肥城就在眼前,阻挡住了我军北伐之路。还请众将齐心协力,献谋献策,早曰拿下合肥城!”还只有二十多岁的黄叙,看起来是英姿勃发,气度非凡。他平静地看着帐中众将,沉声说道。
众将听了黄叙所言,也都露出了兴奋之色。他们都知道前面的零星小战,只能算是道开胃菜,合肥城才是真正的大餐。大战终于来了,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徐庶、太史慈、蒋钦、周泰四人,可都是新近才投靠镇西军的,他们都急于立功,表现自己。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人才济济的镇西军中拥有一席之地。
“将军,合肥城坚墙固,又有雄兵五万把守,强攻不意。依属下愚见,当以智取!”就在众人都兴奋不已的时候,随军军师,刚刚加入镇西军不久的徐庶,开口说道。
“军师有何高见,还请道来。”黄叙微微点头,深以为然,问道。
虽然徐庶加入镇西军的时间不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妖孽本领来,但黄叙可不敢小瞧了此人。黄叙追随皇甫剑身边多年,对皇甫剑的识人之能,哪是深有体会。他知道能被皇甫剑认命为军师的人,自有他的不简单之处。
“属下倒有一策,能将城内守兵引出城外,与我军决一死战。”徐庶淡淡地说道。
“军师请讲!”黄叙听了,顿觉眼前一亮。
二万二千人攻打袁术上将纪灵镇守,有五万雄兵的合肥城,对黄叙来说,确实是个难题。但如果能将城内守兵引出城外,与其野战,凭镇西军的强大战力,哪就简单多了。
“引兵挑战,连败数场,骄敌心,傲敌志。再在逍遥津南面设伏,只要能将敌军引入逍遥津伏击圈,大军四出,定可毕其功于一役。”徐庶侃侃而谈,满脸的自信。
“军师之计甚!哪位将军愿领兵挑战?此战只许败,不许胜!”黄叙看着帐下一帮年纪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