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甫剑大胜之时,就在一场倾盆大雨之后,三水县城北边萧关东道十里处,出现了一支长达几十里长的车队。这支车队异常斑杂,有马车、牛车、骡马拉的车、甚至还有很少见的骆驼在拉车,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各种车辆行走在一起看起来虽然怪异,倒也别有风趣。
车队的成员也是复杂异常,有官兵、有百姓,有老人、有孩子,每辆车的**后面还跟着成群地性畜,在泥地里蹒跚而行,更象是在集体流浪。他们正是从富平城向高平城转移的百姓和北地太守皇甫嵩、皇甫鸿父子率领的三千郡兵。
三水县城就在眼前,皇甫嵩稍稍安心的同时又有点忐忑,离开富平城三天了也没有收到一点皇甫剑的消息,他虽然也知道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有点紧张。
三天了,按理说皇甫剑的骑兵不论胜负都应该赶上了他们,此时皇甫嵩还不知道皇甫剑在丁溪城一把火将鲜卑前锋阻隔了三天。如果皇甫剑出了什么意外,皇甫嵩将不会心安,更对不住死去的二叔皇甫规,皇甫剑可是二叔留在这世间的唯一血脉,而且皇甫剑还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赶赴富平城的。
长史阎忠是早皇甫嵩二天回到三水前线的,刚一到三水县城他就忙得不可开交,他现在是三水前线的随军军师,不仅要处理这里的政务,就是军务上的事也要他负责。阎忠一直忙到今天午后,才将县城的大小事务安排妥当。
此时阎忠正眉头紧皱地看着雨后晴朗的天空,主公的计划他是知道的,也不知刚才的那阵大雨会不会影响到主公布置。他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看着富平城方向的天际发呆。
这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亲卫进来禀报道:“北地太守皇甫嵩大人在北门外求见。”
阎忠一听忙带着亲卫出城相迎,他就是地位再高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来的人是主公的伯父,一行人快马加鞭,不一刻到了北城门外,老远就看到皇甫嵩一行。
阎忠慌忙下马,快步上前见礼,礼毕,两人又是一阵寒喧。
见阎忠始终没有说起皇甫剑的消息,皇甫嵩忍不住问道:“阎大人可有剑儿的消息?”
“今天还没收到主公消息,昨天主公传过来的军报上说他还在富平城,鲜卑铁骑还未到达富平城。”阎忠忙将他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
“剑儿今天的消息大概什么时候能传过来?”皇甫嵩这时才知道皇甫剑在丁溪城的一把火挡住了鲜卑前锋三天时间,忐忑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但想起刚刚下的那场倾天大雨,又为皇甫剑担心起来。
“说不定,正常情况现在应该到了,大人还是进城一叙吧。”阎忠说道。
皇甫剑每天都会有例行的飞鸽传书与贾诩、阎忠二人,三方互通有无。今天到现在还没有书信过来,阎忠预计主公同鲜卑人的战事已经拉开了,他怕皇甫嵩担心,所以也没有多说。
过了三水县城,北地郡百姓继续向高平城转移,而皇甫嵩、皇甫鸿父子带着三千北地郡兵在南城外驻扎了下来。皇甫嵩一方面在等皇甫剑的消息,另一方面也是担心皇甫剑兵力不足,三千郡兵到时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关键时可以助皇甫剑一臂之力。
傍晚时分,天还有些微薄亮光。从三水县城飞出一骑,直接朝着皇甫嵩临时驻扎的营寨驰来,边跑边高声喊道:“捷报!捷报!富平城大捷!主公在富平城全歼鲜卑先锋铁骑!”
如此同时,三水县城传出震天的鼓乐声,富平城捷报迅速传遍全城,人们敲锣打鼓出门相庆。就是左谷、右坪山两处营寨也在同时收到了皇甫剑大胜鲜卑先锋铁骑的消息,一时军民众情高涨,将士们也加入了欢庆的队伍。
黑夜已然降临,安定郡治所高平城城主府衙却是灯火通明,里面人影卓卓,来回晃动,府衙四周更是一队队兵士持戈而立,戒备森严。
军师贾诩、都尉华雄、主簿法衍,八部将“白面疯虎”侯选、“铁塔”程银、“不凡先生”杨秋、“门神”李堪、“雷子”张横、“弓神”梁兴、“千手童子”马玩,这些留守在高平城的文臣武将全都聚集在一起。
“军师还没有少主的消息吗?”虽然明知问了结果也是一样,性急的“雷子”张横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几天都是中午时分收到主公的军报,现在天都黑了,主公的军报还没有到,在下想可能是少主与鲜卑人交上手了。在战事未果之前,少主应该没时间传递信息,大家还是耐心等等吧。”贾诩淡淡地分析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异常镇定。
“今天突然下起的这场大雨,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主公的计划。”主簿法衍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自我安慰。
众人虽没有多说,但都是心里一沉,如果真是如此主公就危险了!
“现在高平城内已有些不稳,大多势力都在观望,百姓心里也有一定恐慌,有些世家、羌豪开始暗中**。要是少主打赢了此战,当然最好,可要是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这些人却是不得不防!”贾诩阴沉着脸说道,他手中的谍报机构“蚂蚁”遍布城中,已感到了城中开始人心浮动。
“军师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吧?”都尉华雄是皇甫剑的第一任亲卫统领,更是老将军皇甫规的托孤之臣,对皇甫剑感情最深,现在一听皇甫剑有危险,恨不能立即提兵北上。
“我们现在什么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