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方兴浑身劲气运转如涛涌波襄一般,声势震天动地!
这番动静,立马就被血祭一方所侦知。方兴感到在那血祭之力最为浓郁的地方,天地气机也随之鼓动起来,然后就是一声怒喝传来。
这声怒喝,就像一道命令,从村中各处,又三三两两涌出数十名提刀持剑,手执凶器的武士。
方兴初时依旧是用王虎潜伏之势掩蔽身形,待这些人渐渐行近,这才发现皆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喽啰。方兴以魂魄临此境,对人物的气势最为敏感,他稍一凝神细望,便看出那为首的两个头目模样的人,也才不过是炼气第三重天的修为,剩余数十人中也就四、五个炼气第二重天的人物。
眼下,方兴便是炼气第二重天的修为,又有先天虎啸劲气在身,他何曾怕过这些人物?看到仅是这杂鱼,便为祸如此之深,他心头更是怒火中烧。
——“真灵三天吾为首,今日就拿尔等开刀!”
方兴不再用王虎潜伏之势收敛气息,心念一转,便将猛虎伏行势尽数催展开,金雾一晃,便腾空而起,
这时,那如大漠孤烟一般冲天而起的血光,竟也被方兴刚猛暴烈的先天劲气所引动,化作一道粗壮的气柱,似有巨龙吸水一般,从云层中探下。村内尸山之上,浓厚的精魂血气也摇曳浮腾,直往天上去。
这是活祭之人的精魂血气被吸走的表现。方兴见了,更是恼怒。他也不等那数十名杂鱼之辈反应过来,便浑身金光一卷,如雷奔电泄一般,撞向血光气柱。
“先破了这场血祭,再来收拾尔等!”他心底发狠道,然后就像一只猎食的秃鹫,高高盘旋,时不时冲入气柱中,席卷走一片血气。在金光闪耀和血浪沸腾中,将传导血祭之力的气机搅得凌乱不堪。
却说那数十个歹人中为首的两位头领,在怒喝一声之后,狂奔而来。却见自己最为得力的两名属下已成满地碎肉,不由心中痛惜无比。待看到方兴搅乱血祭的诡异身形,更是心头惊怒连连。
他们此次大肆屠戮,便是为了要为主上将这数百人丁尽数活祭。眼下,马上就要到最要紧的关头了,却被这么一个手段凶残,举止诡异之人闯了进来。不仅被连杀手下悍将,连主上的大事也功亏一篑,这当真是要命了。
当即,那两个修为已至阴魂出游期的头领中便有一人按捺不住,正欲真灵一跃,阴魂出窍上前死斗。却不料,竟被另一人伸手拦下了。
怒气冲冲却被拦阻,那位身高七尺,腰圆、腿粗、肩膀阔的急躁的汉子,双目一瞪,低喝:“王敬,你这是作甚?血祭大事要是坏了,你担当的起吗?”
被称作王敬的高个瘦弱男子,阴沉着脸,低声道:“张伏!血祭的事,那都是血屠巨凶要的,你我都是吾王帐下的武士,犯不着给那个不人不妖的怪物卖死力。”
虽如是说,但王敬眼中的凶光,却不比那张伏少半丝。那被方兴轰成肉渣的两个入窍炼形期的炼气士,均是他麾下的得力干将,此刻臂膀皆失的他,心中也是大痛。但心智深沉的他,自认为一身修为在真灵之境实属不凡,可眼下却看不透方兴金光之下玄机所在,不由大生忌惮之心。
此刻,方兴虽才不过第二重天入窍炼形期的修为,论起修为还要比王敬、张伏二人要差上一天,但他们所修行的法诀却有天壤之别。方兴所承的是得自灵鹫老祖的《先天虎符真文经》,堂堂正四品上,乃是【世家三品】中的顶级传承之法,非各州的势族高门不可有。
大周朝,武风甚盛,各地名家大族,莫不以传承法门奉为家族之宝。几辈研习,不肯轻传外人。对世家门阀来说,家传武学就是他们屹立不倒横行于世的根基和保障,怎么会轻易外传呢?
因而王敬、张伏一身所修行的,都不过是些最粗浅的下三品传承。其中,王敬因久在其主麾下效力,蒙主公恩赐,得一门正七品上的《赤心明光经》,处境稍好外。那张伏所修行的法门却才是可怜的从七品下,《大鸿鸣空诀》。张伏一身修为堪堪修至第三重天后,便再无寸进,也就是因为他所修之法太过粗浅低劣的缘故。
寒士三品与世家三品中的顶级传承之间,存在的可是天与地的宵泥之别呀!
方兴受先天之机而得的七大精要奥秘,皆是妙用无穷。一经施展,直让人惊叹不已。王敬、张伏唯有目羡惊艳的份。
王敬拦下张伏之后,又敛了敛脸上恨容,正要开口说话。
这时,夜幕之中,似乎有大日遽然升起,天都好像一时间放了晴。只见千万金芒暴闪,洒落在血色气柱之上,就像是在油锅里不小心掉落水珠一般,纷纷炸开。
原来,方兴见他用猛虎伏行的威势干扰血祭所构的气机实难有效——那些被用来传送精血血气的重重气机设置,被他扯掉一块之后,又很快在村心一处阵势的引导下,再次恢复过来。
如此这番接二连三的无功而返,方兴终于忍不住动用了最干脆的暴烈手段。他不再顾惜万里传输精魂血气的损耗——又是一口先天虎啸劲气pēn_shè而出。天地间的气机顿时一乱,方兴正欲从错金虎符中再次借力,却不想,那四散飘逸的血祭之力,竟像是被长鲸所吸一般,极速的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再次汇聚到了一起。不过这一次,他们所往的,竟是方兴的魂魄存在。
这一刻,方兴不仅仅身得错金虎符之援,连村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