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赛三个要害,其一是彩楼,叶十一能做足球戏,能造水泥,据闻在其故乡还能虹渠引水……必擅营造嬉游,原我请了最好的木匠,又买了最漂亮的绸缎,这彩楼是必胜的,现在怕是危险。”
听他这样说,王缙顿时不作声了。
“再就是伶人歌伎……叶十一雅擅诗歌,夕阳无限好之句,便是我也常爱听人唱。若他西市伶人谱新曲,在曲子上……”
“曲子你不必担心,我请兄长你等写诗就是。”王缙一摆手:“况且曲子也要人唱,只要平康坊的顶尖小娘未曾被西市拉去,这一关,我们是必胜的,现在最关键的便是最后一关。说来说去,此次赛市是你们琉璃珍玩在。i”最终定下胜负的,还是琉璃器物——你可有必胜把握?”
“在此一项上,我倒是有十足把握,这十年来,淄州最好的琉璃器物,几乎全在我的手中,他们手中有什么,我心中明白,绝对拿不出能与我抗衡之物!”
听得王元宝手中有这等宝贝,王缙心中一动,便生出觊觎之心:“不知可否让某见识一番?”
王元宝看了他一眼,暗暗冷笑了声。
这只喂不饱的狼,还敢吃斋念佛,却比谁都要贪!
心里如此想,嘴上他却说得甚客气:“倒不是不可,待市赛之后,我必请王郎君好生把玩。”
王缙干笑了声,心中急切不得,便将话题转了回去。
“市赛三要害,彩楼上,咱们只需争胜,在才艺上,咱们是求必胜,只要这两项能胜出一项,加之你手中的宝贝,可谓胜券在握。才艺上且不说,我会说动兄长赋新诗,至于彩楼,想来王丈人不会没有后手吧。”
说这话时,王缙向那报信的人呶了一下嘴。
王元宝笑了起来,微微颔首。
既然他买通了胡源祥身边之人,那么自然就可以把胡源祥那边的消息源源不断地送来,知道对方彩楼会有什么花样,便可以采取针对性措施。
“除此之外,还得给叶畅寻些事情……让他不好在此太过上心。”王缙又道:“若是能将他赶出长安城,那就最好了。”
“此事怕是有些难,叶畅与京兆府的关系非常好。”
“京兆府自然不成,会有人想赶他走的……叶畅住在何处,你可知道,告诉我便行了。”王缙想了一会儿,然后笑道:“我寻一人去赶他,保证他不得不离开!”
“哦,有此人?夏卿郎君,千万莫要打草惊蛇,若是惊动了叶十一,让他知道我们在关注他,怕是适得其反。”
“你且放心,这个人……绝对没有问题。”王缙笑道。
王缙当真是说到做,离了王元宝邸,出门便唤来小厮,吩咐了几声,那小厮便乘着油壁车摇摇晃晃到得城中的金仙观——这原是金仙公主的道观,金仙公主过世之后,便被皇室收回,如今是二十九娘在打理。
这也要托叶畅的福,若不是叶畅,李隆基不会注意虫娘这个存在感极弱的女儿,自然也就不会将这座道观交与她了。
虫娘年幼,道观也只是名义上交与她打理,底下自有人主持,不过有些消息,底下总得报与她听。
那小厮在门前转悠了一下,见着一个小道姑走出来,当下便唤住小道姑:“这位仙姑,且住,且住!”
“你这僮子,有何事情?”那小道姑瞪圆了眼睛。
“某听人说,若是有修武叶十一郎的消息,送到此处便有打赏,不知可是真的?”
“胡说八道,什么修武叶十一郎……等等,你是说,叶畅?”
小道姑虽然不是虫娘,也不算是虫娘近身的侍女,但是这道观之中,都是女冠,而女冠亦是女人,自然少不得女子最大爱好之一的八卦。她们的八卦之魂雄雄燃烧下,一些内外秘辛,便被传开。
比如说,名义上的观主虫娘,与那位夕阳无限好的修武叶畅间的事情。
据说有位女冠,在听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之句后,嗟哦良久,最后说了一句“此诗句大凶也,叶十一虽是聪慧必不长寿……”结果这话不知如何传到了虫娘耳中。
原几乎不问什么事情的虫娘顿时大怒,连借口都没有找,径直让女侍抽了这道姑耳光。
“正是那位夕阳无限好的叶畅。”
“你有他的消息,他不在修武么?”
“来长安了,今日才进的长安城。”
“在哪儿?”
小道姑这般一问,那小厮知道有戏了,顿时涎着脸笑了起来:“姐姐可不须问了,人家说,有这消息来此,必有人打赏的,既然如今没有打赏,小人便白回去……”
“打赏,打赏,你说来听听!”
小道姑想着这消息定然能讨虫娘欢喜,当下便掏了几文钱与小厮买饼吃。小厮欢欢喜喜接了钱,当下将叶畅宿处说与小道姑听。
说完之后,他抓了赏钱便跑,回到王缙住处,将事情原原说与王缙听。王缙大笑道:“做得好,做得好,不只她打赏,郎君我也得打赏!”
王缙的主意很简单,让李隆基出面,将叶畅赶走!
在玉真长公主处,吃了叶畅的“羞辱”之后,王缙再不敢丝毫轻视叶畅,因此打听了不少叶畅的消息。看在王维的面上,玉真长公主也没有隐瞒,特别是叶畅与二十九娘投缘之事。
此事也是叶畅被赐金放还的关键原因,王缙当时听了便觉好笑,旁人结交的都是受李隆基庞爱的公主,偏偏叶畅去结识一位在后宫中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