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发觉是个小姑娘踩了自己,顿时抡起巴掌,便抽了过去。
这几乎是能的反应,在他看来,此时跟在叶畅身边的,应当是叶畅的使女。
结果那小姑娘冷冷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既无躲闪,又无惊惧,嘴角边隐隐还挂着一丝冷笑。
“叭”
一巴掌抽了下来,却没有抽在虫娘脸上,而是被叶畅的胳膊挡住了。
就在身边,叶畅如何会让他打着虫娘
“大胆”
虫娘身边,还是跟着几个侍女的,此时反应过来,一个个张目怒视,首者喝了一声,指向王缙。
王缙猛然打了个冷战。
他见过虫娘,只不过是远远望了几眼,虫娘又一向不得宠,年纪还小,因此他并未放在心中。方才仓促之间挥手掌掴,但此际冷静下来,便认出了虫娘身份。
他可不是叶畅,敢打一位贵主。认出虫娘身份之后,顿时慌了。
“这……这……”
“王缙是吧,我记住了。”虫娘神情冷漠,瞧着王缙,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原应该是表示和善之意,可是放在王缙眼中,却是充满威胁。
若方才叶畅没有挡住他,他这一掌掴在了虫娘脸上,这个后果,不是王缙能够承担的。
就是玉真长公主,只怕也不会再看在王维的情谊上维护他了。
王缙看着叶畅的目光非常复杂。
若换作他,必然是要让自己这一掌落下去的,可是叶畅却将这一掌挡住了。在虫娘来说,只是少挨了一记耳光,可在王缙来说,却是少了一番大祸。
他可不是安禄山,敢拿贵主向天子表忠心——番将这样做,李三郎会欢喜高兴,他这个文臣这样做,李隆基可就要恼怒了。
这一刻,王缙情不自禁,向着叶畅抱拳,拱手,长揖。
叶畅却不受他这一礼,拉着虫娘避开:“走吧,咱们继续看热闹去。”
起身的王缙又妒又羞又怕,这市赛现场,他是没有脸面再呆下去了,故此转身便走,瞬间就消失在人潮之中。
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找着兄长,然后去寻玉真长公主求情去。若打着了虫娘,便是求情也未必有用,但被叶畅拦住了,则此事尚有缓转的余地。
“十一郎,你就是心太好了。”虫娘斜着眼,看了叶畅一下。
“总不能让他真的打着你吧,你这傻小娘,要收拾他,有的是办法,何必要去挨他一下打?”
虫娘沉默了。
“这一下打挨了,虽然是帮了我的忙,可我是那种需要女人挨打才出气的人么?”叶畅又说了句,然后拍了拍虫娘的头:“记着,以后可别再这般做,你父皇,还有太真法师,可都是会心疼的。”
虫娘抬起头:“那你呢?”
“自然也会习疼。”
听得这句,虫娘抿着嘴,笑了起来。
不过笑容一敛,她又道:“不能让父皇置那王缙之罪,可也不能让他好过,十一郎,你定然有办法”
“你想怎么样?”
“让他大大失望,他想得到的东西,全部得不到。”
叶畅心里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件事:“呵呵,如此……让我变个戏法给你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向四周观望。
长安城中道路两旁有许多树,最初时树上也爬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现在这些人大多集中到西市那边去了,东市这边就有些少。叶畅寻了一棵树,然后让和尚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树枝之上。
看上去,与别的爬上树看热闹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实际上,叶畅却小心地将手中的水玉球调整方位。
这枚价值百贯的水玉球,晶莹剔透,随着他调整方向,太阳光通过水玉球折射到地面上,然后移动到了东市悬挂着包裹的锦帛之上。
那是一个小小的光点,或许只有叶畅,才知道这光头之中的温度有多高。
虫娘在地上仰头望着他,对他的这个行动很是不解。叶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向锦帛望去。
丝绸的燃点原就不高,因此,只是一会儿功夫,光点所着之处,便已经冒起淡得几不可见的青烟。
此时人们的注意力多集中在彩楼下陈列的各种奇珍之上,至于挂着东西的锦帛,却没有谁关注。虫娘看到这异变,忍不住惊呼了声,但立刻捂住嘴。
跟着的和尚则把嘴巴张得老大,口水几乎都流了出来。
倒是跟在虫娘后的侍女们,她们从宫中出来,早就惯了见着什么事情都遮掩真实情感,一个个虽然眼睛瞪得溜圆,却没有谁出声。
一个小小的火苗冒了出来,然后迅速变成火舌,贪婪地舔舐着锦帛。原就是极易燃,又是夏日于燥之中,转眼间,整个锦帛就被席卷。
这个时候,叶畅已经收好了水玉球,他在树上大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不只他一个人,已经有许多人发现了,众人纷纷避闪叫嚷,早有准备的武侯兵丁们拖着水桶便冲了过来。
但他们再快,哪里能快过火势
就在他们冲来的同时,悬在半空中的锦帛已经烧断,那个装着琉璃宝器的包裹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原挂的不是很高,不过两米左右,但是偏偏这条街是经过水泥硬化了的。故此一落于地,只听得“砰”的一声和“嗷”的一声。
“砰”显然是里面的琉璃器摔碎了,“嗷”的一声则是王元宝险些背过气去。
“快救火,快救火,若是烧着那些幌子幡子,那就糟了”叶畅大声叫道。
原被王元宝“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