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纷纷应是,其中有真,自然也有假。蒋二便满心不服,凭什么他自己攒下钱,想要给自己建个屋子都不成?
他心里带着这个问,想要对叶安问起,但又不敢。
在这些人笑声与呼哨声中,钳牟丁驱着那群妇人向前,立刻有人前来接待,让钳牟丁惊讶的是,那群妇人女子竟然也是被些妇人接去的。上回来此时,他还没有看到这些妇人。
看来又从大唐运人来了……前前后后,四个月时间,足足运了一千余人过来。这个进度算不上快,也从侧面证明了叶郎君背后确实不是大唐举国支援。
想到这里,钳牟丁有些忧心。
他倒是希望一切如这几个月一般,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一股暗流涌动下,这等情形未必能保持长久了。
“钳郎君,此次辛苦了。”交接完人力之后,叶畅便召钳牟丁来见。
钳牟丁一脸惭愧模样:“叶参军,小人无能,此次只带来二十七名二十五岁以下妇人女子。”
“是少了些,原是请钳郎君寻一百人来的。”叶畅微笑道:“可是钱不乘手?”
“这个,乘手,乘手,实是一时间难买到。参军当知,今年还算风调雨顺,并非饥荒年月,卖妻卖女者少啊。”
“原来如此,那么石炭呢,冬日要来了,我得在十月之前存好足够石炭,不知你如何说?”
“这个,我们青泥浦地小势弱,实在是寻不着石炭。”
叶畅有些失望,没有足够的煤,看来只有从登州那边运了。好在北海郡就有大量的煤,而且如今气候温暖,渤海结冰结得甚迟,哪怕到了十一月,渤海都可以航船,多少可以补上一些。
看来这个冬天主要依靠木炭了,剩余两个月时间,要满山去砍适合烧炭的柴。
“也不知三哥他们何时回来,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
叶畅正琢磨此事之时,就在与他隔着渤海的范阳郡,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哈哈大笑着将手中一个丰腴妇人怀中收了回来。
他是典型的胡儿装饰,头发结成辫子,分几绺。因体型肥硕的缘故,他坐在那儿象是一堆肉山。
“果真如此?”他又问道。
在他面前之人面容白皙,看上去甚是平常,却是曾经与叶畅打过交道的刘骆谷。他应声道:“正是如此,圣人被气得不轻,在宫中大发雷霆,直说叶畅是祸害。”
“汉人的诗我是不懂的,那几首诗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说。”
“便是说汉人没有一个男子有才能靖边定疆,竟然要劳累女子妇人前去和亲。”
“哈哈,天子果然会生气,这可是打他的脸,杨家呢,记得你此前来信说,杨家与这叶畅关系匪浅。”
“杨家亦是恼怒,因此次被选和亲公主的,正是他们杨家仇人,原是想着借这机会报仇,却不曾想给叶畅三首诗搅了。如今汹汹,如何善后,还不可知。”
刘骆谷从长安刚赶到范阳,他带来的消息,与叶畅有关。
了安抚东北边境的奚、契丹二族,李隆基令群臣选定和亲公主,原决定了信成公主之女独孤氏、卫国公主女豆卢氏充任,当初人选一定,顿时长安俱惊,她们可是李隆基的亲外孙女,李隆基对于亲人之无情,便可见之
但是两家公主府明面上只是哀求,在哀求没有成功之后,便转暗中活动。先是大肆宣扬叶畅的边论,待朝议要决此事之时,于脆就让人把叶畅的那三首代和亲公主所题之诗贴到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顿时四处都是议论纷纷,议公主和亲的人被民意骂得狗血喷头,乃至有上朝会时被人扔臭鸡蛋之事。
“此事有趣,有趣啊,那叶畅不是得了个什么襄平守捉的职司,还兼了积利州的录事参军?竟然不来范阳见我,呵呵,闹得好,闹得越大越好”
安禄山正笑着,却看到刘骆谷的神情似乎有些犹豫,便问道:“骆谷,你有何话只管说,某与你,腹心手足之谊,有什么不能说的”
“此事虽然让天子恶了叶畅,但对大夫亦没有什么好处,和亲之事,原是大夫首倡,如今闹成这模样,也有骂大夫者。另外,卑职之所以星夜赶来,还有一,便是听说……天子有意召大夫回京。”
安禄山吃了一惊,长安虽好,但那边有的是权贵,哪里比得上他在范阳当土皇帝来得痛快他坐正身体:“竟然有这等事情,你快说,快说”
“和亲不成,奚、契丹二部岂肯善罢于休,如今虽然突厥已灭,但若是这二部又闹将起来,只怕边境不宁。故此天子必然是要召大夫回去询问边疆虚实,若是大夫应对得有所失……天子恐会另择人选。”
“另择人选?皇甫惟明被他杀了,王忠嗣如今仅剩余一口气,他能另择什么人选?”安禄山哼了一声,不过想到安西、陇右、河西、朔方四镇精兵强将,心里又登的一跳。
“卑职回来,便是请大夫早作打算,朝中的礼,该送还是得送。杨家人如今正得势,深得天子宠爱,右相李晋公执政已逾十年,权倾天下,御史中丞杨慎矜、王在扳倒韦坚一事上颇立功勋,都是声势方炽,这些人都必须打点…
“王我认识,上回去长安时见过。”安禄山插了一句嘴,然后挥了挥手:“你放心,不过就是出些钱财罢了,我这儿别的没有,钱财有的是”
他如今已经是范阳、平卢两镇节度使,这两镇钱粮,任他所取,而且他又纵兵掳掠,勒索周围诸部,对他来说,钱财当真不算一回事。
“大夫果然当世豪杰”刘骆谷吹捧道。
“只保全首领与富贵罢了。”安禄山拍着脑袋道。
就在这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