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草清>第九百九十章 魔法师公会与商业神殿
宗教垄断了,学习文字可以找《圣经》和各项神学法典,研究逻辑可以搞经院哲学。搞音乐的有神曲颂歌。冶铁和军事技术还很落后,形不成一个专门的知识阶层,就连治国。也因为宗教掌握着世俗力量,加上欧罗巴的封建制,没有诞生**的文官知识阶层。

能够**于宗教思想之外的。就只有商业、造船、航海等等类别,商业是犹太人专属,造船和航海也跟商业紧密相关,而另外一个类别,就是以“石匠”称呼的建筑师和建筑工人。自由石匠会的标志:圆规和曲尺,就是这个身份的象征。

教会要建教堂,君主要建城堡,中世纪的建筑师地位不低。而对建筑师以及建筑工人来说,神明再怎么眷顾,要想房子不塌,还得靠他们的知识和汗水。那时候就产生了自由石匠会这个组织,性质类似于“建筑师公会”。

随着公教势力的消退,自由石匠会渐渐摆脱了行业特性,上升为“智慧者公会”。同时却保留了之前的行会特性。也就是不对外公开,而只是以学徒制扩展成员,也就是所谓的“秘密组织”。但不搞公开活动不等于地下活动,性质更接近于私人俱乐部。

不仅罗马公教以此“私密性”攻击自由石匠会,在此时的华人眼里。这种混合了师徒制和小圈子活动的组织,很容易偏向白莲教路线,而自由石匠会某些成员在宗教领域内的激进言论,也使得公教的指控很容易获得社会其他阶层的共鸣。

第三点就跟自由石匠会的发展路线有关了,自由石匠会的核心诉求是智慧之道,自然就不可能走底层路线。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科学家、知识分子,乃至一些温和派教士,就成为自由石匠会的发展对象。这些人聚在一起,共同话题就是一个:以知识反抗罗马教廷的暴政。而在某些地区,罗马教廷的压力不复存在时,这些人又会为对付谁而努力呢?

蔡新自己都是这样担忧的,当然也只是淡淡隐忧而已,毕竟这样一个松散的组织,不可能具备什么执行能力。

蔡新来欧洲之前,皇帝也跟他谈到过自由石匠会,当时皇帝嘀咕了一句:“那就是个魔法师公会,在一般人眼里可不是什么好货色,讨厌它的人可以把无数坏事攀附到它身上,毕竟它的成员不是经常异想天开的怪人,就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而整个西方世界的历史,恰恰又是这些人在推动着向前走,咱们最好跟它保持一定距离……”

蔡新当时没太明白“魔法师公会”是个什么概念,而到了欧洲,对这个组织有了相当了解后,才大致明白,也许皇帝是将罗浮山那些炼金术士称呼为“魔法师”,再加上一个“公会”,这么描述自由石匠会倒是很贴切。

基于皇帝的告诫和自己的认识,蔡新也觉得,这个自由石匠会枝节太多,每个分支有一定的组织性,但分支之间却没太强关联,这使得某些分支搞出什么事来,很容易连累到组织整体。

相对而言,英华天庙以巡行祭祀会掌握经典的修订权,时时修正各处天庙的行为,却又不经手具体的人事和财务,还有国家在一定程度上进行监管,倒没有这种忧患。

因此蔡新应对自由石匠会都是这般谨慎保持距离,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共济会阴谋论”,相反,“赛里斯阴谋论”正在发酵。

罗马公教指控赛里斯的罪行里,就有这样一条:“通过控制异端来阴谋颠覆上帝子民所建的欧罗巴”,而所谓的“异端”,说的就是自由石匠会。

天庙乃至英华使节真要跟自由石匠会好得穿一条裤子,那就是给罗马教廷煽动民间情绪无谓地提供弹药了,同时也是为欧罗巴无谓地制造针对英华的向心力。

“对了,安德森总导师,我还另有事想麻烦你,听说因格兰银行正在游说不列颠议员们,要继续提高我们赛里斯的进口关税,以此威胁我们赛里斯的银行接受他们的金融协议。不知道总导师是否愿意居间调停……”

蔡新话题忽然转到了金融事务上,不仅皮特的笑容有些发僵,安德森也有些意外。

蔡新接着的话让安德森更为尴尬:“我大略知道,你们自由石匠会里有很多犹太银行家,他们对这事有很大的发言权。”

安德森赶紧道:“我们自由石匠会仅仅只是个联谊会所,对成员的具体事务没什么干涉力,不能保证办到什么,只是联络的话,这倒是没问题。”

他带着点歉意地道:“为了扩大我们自由石匠会的影响,吸纳他们这些人也是不得已的。”

岂止是不得已呢,犹太人对自由石匠会的影响相当大,以至于组织会章里,关于组织起源和信仰描述的部分,都染上了浓浓的犹太经典味。

这也是历史必然,自由石匠会吸纳了大量欧洲最杰出最活跃的人才,而且大多都是上层人物,作为最精明的商人,最有眼光的投资者,瞄上自由石匠会也是必然的。

安德森之所以话里带着歉意的原因,也就是蔡新要跟自由石匠会保持一定距离的另一个原因:犹太人,具体说是犹太银行家,正横在东西方贸易新形势中,成了英华的绊脚石。

贸易兴盛,对金融服务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犹太银行家仗着在欧罗巴金融事业中的独特地位,将来到欧洲从事商贸的英华商人当作软柿子捏,以各种手段排挤英华本土金融力量,蔡新刚才说到的事就是其中一例。

当然,此时犹太人还没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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