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懿发下毒誓的时候,乔月的眼泪在陈元面前落了下来:“掌柜的,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你不知道他骂人的话多难听!”
陈元微微一笑,递给她一块方巾擦泪:“他醒了?”
乔月点头:“今天早上醒的。”
陈元夸奖了乔月一句:“不错,我本以为最少要明天或者后天,看样子你照顾的很好。”
乔月边哭泣边说道:“把他拉回去之后,我就没睡过觉,可是他到好,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骂我!还要酒喝,掌柜的你换个人行么?他骂人真的很难听!”
陈元知道,柴阳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温文儒雅的柴大官人了。他就是一个流氓,因该说连流氓都不如。白玉堂和展昭去找过他,白玉堂是好言相劝,没用。展昭是言语相激,说柴阳就算要退出江湖,最少该把江湖上欠下的债还清了再退出。
江湖是个还不清债的地方,这话是柴阳说的。展昭以为可以说服他,谁知道柴阳一拍自己胸口:“就这一条命了,谁要谁拿去!老子还不清债了!”
人就是这样,欠债的不可恨,欠债不还的才可恨,那些抱着债多不愁的观念的人最可恨!柴阳现在就是那个最可恨的人。
要让他站起来还债,就必须让他觉得,其实他能还清债务才可以。陈元安慰乔月道:“姑娘,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你能帮他?再帮帮我好不好?你不要理他嘴里放出来的那些污气,再坚持几天!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如果你说不做了,我绝对不拦着你!”
乔月本想拒绝,可她的姓格天生柔顺,明明很想说不,但是面对陈元的眼神却无法把那个字吐出来。最终擦擦眼泪说道:“那他要酒怎么办?”
陈元一笑:“他要,你就给他就是了。我给你说一个办法。”
乔月提着一坛子酒回到了陈元专门为她在郊外买的那间草屋之内。草屋很小,只有两间。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只有一张床。
柴阳醒来之后就发现了这里的布局,他看见床边上有一堆杂草,想是照顾自己的那个女子天天晚上就睡在这里。
当他第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乔月那带着欣喜表情的面容:“你醒了?”
柴阳开始骂人,骂乔月。他现在就是这样,谁帮他他骂谁!他也骂清原,骂清原为什么不把他打死。
然后拼命的叫喊着要喝酒,后来,他看到那个女子眼睛一红就跑出去了。柴阳当时心中感觉到一阵畅快,悠悠说了一句:“走了好,走了好,你们都走!我欠不起了,真的欠不起了。”
可是两个时辰不到,那个女子居然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包药,还有一坛酒。
“酒给你买来了,郎中说,你这样的伤势不能再喝酒,可是我不给你酒你就不喝药,我也没办法。这坛子酒给你喝,你把药吃了。”乔月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好像根本没有生气一样。
柴阳愣了一会,忽然笑了:“哈哈,哈哈。”
乔月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柴阳脸上带着一种不恭的味道:“喂,我是不是瓢过你呀?”
乔月的身形抖了一下,柴阳知道,这句话让她很生气!可他依然继续说道:“说话啊?我就是瓢过你,你也不用对我这样!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送上门的女人,在男人眼里都是烂货?”
乔月转过来,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柴阳。柴阳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还期待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好半天之后,乔月忽然低下头来,倒了一碗酒:“先喝一碗,剩下的等吃过药再喝。”
柴阳费力的抬起自己的头,把嘴靠在碗边,一口接一口的喝光了那一碗:“你真的很不要脸,这么骂你都行?那我以后就放心了,我会天天骂你的。”
乔月拿起几包药走向旁边的那间草房:“你骂,我是替我哥哥救你的,他要是还活着,一定会拼死帮你,你救过他的命。”
柴阳摇头:“你这么下贱,你哥也不是好东西!”
乔月真的很想一刀插死这个混蛋算了!可是最终还是按照陈元说的那样,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去给柴阳熬药,药好了端来,作为给柴阳喝酒的条件,让他喝下去。
柴阳继续骂着,直到一坛子酒下去一大半,他又醉了,这才再次平息了下来。
第二天,柴阳继续骂人。
乔月却只是问了一句:“今天吃药还要酒么?”
要,当然要。柴阳喝酒不是因为要吃药,而是因为他感觉如果不醉的话,他是在无法面对自己的回忆。
乔月从一口大箱子里面拿出一个包裹来,包裹里面有一对玉镯,往怀里一放,出门去了。
连续四五天之后,柴阳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没办法骂走乔月,那张嘴这才停了下来。
他开始下床是第六天的事情,他不骂人了,乔月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一点,只是两个人还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柴阳看见,草房的周围是两亩菜地,每天早上他都能看见乔月一个人推着一小车菜入城,下午这个女人在菜地里面翻锄着什么,不过动作好像并不专业。
第八天,吃晚饭的时候乔月忽然主动说话了:“明天没酒了。”
柴阳愣了一下,本能的想骂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张开嘴。
乔月根本没抬头看他:“我娘给我嫁妆我已经当了,如果你还要喝酒,我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