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沉思片刻,点头说道:“去年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件事情我卖你柴大官人一个面子,只是,我在太师府也是客卿的身份,说话管不管用可不敢向大官人保证!”
柴阳点头:“多谢九王子,在下晓得了。”
姚三一转身,几个跳跃上了墙头,然后就不见了人影。柴阳这才对陈元说道:“陈兄,这桩事情牵连到你,实在是在下的过错,只是事已至此,我也无力挽回什么,还请陈兄见谅才是。”
陈元有一肚子的苦水,可是面对柴阳那温文尔雅的风格,也是无处去诉。
柴阳继续说道:“以后的事情,我会尽量不牵连到陈兄,从明日开始,宾悦楼将成为一个是非之地,陈兄还是不要再给我送酒了的好。”
陈元点头:“多谢柴大官人关照,只是,我现在想抽身,好像没那么容易了。”
柴阳轻轻叹了口气,片刻后说道:“那九王子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却也讲一个江湖诚信,想来会在太师府为你开脱两句,他们最近肯定没有时间来顾忌你的事情,最少宾悦楼只要一天还在,陈兄应该是安全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柴阳的话也说道这个地步,陈元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学着江湖人那样对柴阳一抱拳:“柴大官人,小人只能希望你旗开得胜了。”
柴阳的嘴角一扬,笑的那样自信:“陈兄,保重。”
柴阳走了,走的那样潇洒,让这月光照耀的小院中,只剩下依偎在一起的陈元和菱花。
陈元轻轻的撩起菱花额头有些杂乱的头发,动作很纯,不带丝毫的亵渎:“没事了,去睡吧。”
菱花抬起自己眼睛,望着陈元:“明天呢?你也会没事么?”
陈元笑了,摇摇头,没有说话。
第二天,陈元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因为他知道最少今天太师府不会再来人了。而且不用记挂着早上去给宾悦楼送酒了,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等他起床的时候,推开房门正看见杨掌柜有些不高兴,一边拿着扫把扫地,一边嘴里在嘀咕着什么。
陈元上前接过扫把:“掌柜的,我来扫。”
杨掌柜气呼呼的丢了扫把,黑着脸问陈元:“你看见菱花没有?”
陈元心中一愣,马上问道:“菱花怎么了?不在家么?”
菱花是个很乖的女孩,从陈世美来到悦来客栈之后,从来没栈出去玩过,整日里上上下下的打扫。所以今天菱花不在了,杨掌柜很是着急:“我也不知道这丫头去哪里了,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柜台留了一封信,说是上午出去有点事情,午时再回来。你说她一个小丫头她有什么事情?”
陈元放下扫把,拍拍掌柜的肩膀:“您别急,这样吧,我想菱花一早出门,必然找不到马车,她把时辰定在午时,按照步行的速度推算,想是出城去了,这城外有什么地方可去的?”
杨掌柜听陈元这样分析,也觉得有些道理,自顾想到:“这丫头从来没出过门,她去城外做什么?”猛然之间,杨掌柜忽然想起一个地方,一拍大腿说道:“相国寺!我带她去过几次相国寺!”
陈元接口问道:“你们去那里做什么的?”
杨掌柜叹了口气:“当时她娘病重,我去相国寺祈福的时候,带她去过两次。”
陈元心中再无疑虑,立马冲下楼梯:“我去找找看!”
杨掌柜大声喊道:“你找辆马车去!快点!”
相国寺始建于北齐年间,时至今日,依靠宋朝皇帝对佛教的扶植,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国寺。”
整个寺庙占地五百四十多亩,大小律院六十多间,平常人等若是没有僧侣带路,迷失的现象屡有发生。
陈元上辈子没来过开封府的相国寺,陈世美这辈子也是从来没有来过,所有马车在相国寺门口停下之后,陈元顿时被整座寺院的宏伟惊呆了。高高的红墙,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那楼梯上的两个小沙弥身板站的笔直,仿佛是不会摇晃的青松。
从墙内传来一阵阵不急不慢的钟声,和着寺内僧侣们吟诵的佛经,让人还没有走入,心中那份噪杂就已经如那钟声一般,随着微风慢慢荡去。
陈元走上台阶,脚步不由的轻缓了下来。那两个小沙弥在陈元相距他们还是四个台阶的时候,忽然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一颔首。
陈元也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来还礼,脚步随之踏入相国寺的大门。
寺内供奉的佛像有些陈元认识,有些他并不认识。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每一次匆匆的扫过佛像之后,他的目光就放在佛前那些虔诚的信徒身上。
一个一个庙堂走过,却看不见菱花的身影,难道她没有来这里?
前面还有一间庙堂来往的人非常多,陈元大步向那里走去,希望能找到菱花。
他走的急,有个人却比他走的更急,居然从后面撞了陈元一下,把陈世美这个书生的身躯撞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
“**的瞎了?挡老子的路?”那人一副家丁的摸样,神色间颇为着急。这句话说的很没有道理,因为陈元是背对着他的,是他撞到了陈元的身上。
可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说一句话,他们都知道,这个家丁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所以才这样跋扈。
陈元也不想多事,忙的抱拳:“对不住了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远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