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鞑里的声音有些走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请你原谅我,我一直以为我和你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老九和洪基也只能有一个人或者。我见你们不出兵去就洪基,以为你们已经要动手了,我只是不想死,不想失去洪基。”
耶律宗元没有挣扎,只是皱起眉头,将那难以忍受的疼痛硬是压住:“拿纸笔过来。”
“你要干什么?”
“你还不明白么?老九若知道我是被你害死的,他岂会善罢甘休?他会回来杀你的。那样大辽就完了,我们契丹就完了!”
话刚刚说道这里,一口鲜血从耶律宗元的嘴里吐了出来,酱黑色的血液喷洒了一地。
短短的一瞬间耶律宗元的脸色已经发黑了,整个人软软的靠在桌子上,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快点,如果老九收不到消息,他会来攻打你的。”
耶律宗元看着萧鞑里,眼神中有着强烈的渴望。
萧鞑里整个人还是紧紧的搂着耶律宗元的肩膀,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大王,您对我真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我着想。”
耶律宗元的声音有些粗了:“我不是为你,是为了我们大辽!快点拿纸笔过来!”
萧鞑里轻声笑了一下:“没有关系的,老九不会回来了,就算他回来,也是回来陪你,他没有机会找我报仇的。”
直到她说出这句话来,耶律宗元最后的希望才彻底的破灭了。他早就明白,萧鞑里既然敢动手杀他,又岂会没有对与耶律涅咕噜的手段?她是有些算计,而自己父子是毫无防备,耶律涅咕噜很可能会步自己的后尘而来。
刚才,他只是想做最后的努力而已,现在希望破灭了。
“你这个贱人!”
他想站起来,但是他现在连挣脱萧鞑里的力气的都没有了。
“大王,我知道您很想做皇帝,家里面龙袍都准备好了。可是皇帝的那个位置是洪基的,谁也抢不走。”
又是一口鲜血从耶律宗元的嘴中喷了出来,把萧鞑里的胳膊上都弄上了血迹。萧鞑里丝毫不在意,眼睛盯着耶律宗元那开始暗淡的眼神,终于松开了自己的胳膊。
“这是第二口血,您中的毒叫七口血,也就是说,您还可以吐五次。大王,您不是和老九商量,用洪基的姓命为你们争取一个月的时间么?打下了西疆,老九功高盖世,那个时候洪基根本无法挽回局势,他必须要把位置让给老九,就算他不让,你也会联名其他大臣要他让位,当然,如果洪基战死了,那是最好的结果。这话是您说的?”
耶律宗元呆住了,这话是他说的,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有耶律涅咕噜和他在场,萧鞑里是如何知道的?答案马上猜到了,耶律宗元最信任的护卫就在外面,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进来。
“洪基没有顶住一个月,让你们很失望是么?大王,为什么你们男人到死了还在骗人?你是这样,先皇也是这样!”
耶律宗元的手动了一下:“先皇?”
“哼,他明明已经写好了诏书,要传为给老九。却偏偏还对我说会立洪基为太子!”
耶律宗元的身体急剧的抖动了起来,他终于知道哥是契丹族所有英雄中的大英雄,所以临死的时候都准备履行承诺。一定是眼前这个女人篡改了诏书。
第三口血喷了出来,耶律宗元整个人顺着那椅子滑到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头脑却清醒无比。他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眼睛死死的顶住萧鞑里:“先皇是怎么死的?”
萧鞑里忽然笑了,阴森森的说了一句:“你比他强多了,这么长时间只吐了三口血,他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挺住。”
耶律宗元大怒:“贱人!你必然不得好死!”
萧鞑里走到他面前蹲下:“何必呢,这毒药是解不了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像先皇一样倒是轻松的很。我先前想让你走的很快乐的,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考虑这么多?”
如果耶律宗元还有一丝力气的话,他现在绝对会把萧鞑里给杀了,他相信,辽兴宗临死之前必然也是这样想的。
带着无限的绝望,还有还无限的壮志未酬,耶律宗元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看着萧鞑里:“大辽完了!”
萧鞑里就在一边看着,看着他吐完了最后一口鲜血。直到她确定耶律宗元真的死了,这才站起身来,拍拍巴掌。
耶律必如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耶律宗元的尸体然后对萧鞑里作揖:“太后。”
萧鞑里在耶律宗元刚刚坐的那张椅子上面坐了下来:“必如,关于大王的死,我会对外面封锁消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做了,也不用太着急,等老九把西疆打的差不多了再让他回来就是。”
耶律必如犹豫了一下:“太后,夜长梦多啊。”
萧鞑里轻轻摇头:“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那些宋人如果没有威胁,又岂会和我们坐下来谈判?让老九再帮我们一次。”
耶律必如点头:“是,微臣遵旨。”
耶律宗元和辽兴宗这兄弟两个的死法一摸一样,都中同一种毒,都死在同一个女人的手里,还都是被这个女人把死亡的消息封锁了。
不要说前线作战的耶律涅咕噜和辽国的普通士兵不知道消息,就是那些大臣们也是一无所知,萧鞑里自然有手段欺瞒住他们。至于宋朝,那更是不会知道的了。
陈元和仁宗正在商讨着下一步宋军该怎么去做才最为合适。
本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