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咱们是不是扯得有些远了?哦,对了,一大早的你不去睡会儿,来找我有事么?”夏天纵回过神来。
“山主,刚才老土匪来找我,说山上粮食不多了,让您想办法。”
……
尼玛的,这当上山主,还没威风过一把呢,烦心事儿就来了。
“还能吃几天?”夏天纵问道。
“三天。”
“好吧,集合大小头领,咱们下山。”
“啊?这就下山啊?”
“不下山等着挨饿啊?你要记住,凡是必须做的事情,那就越早做掉越好。”
“哦,记住了。”
不大工夫,太和山群匪的大小首领都集合到了夏天纵身前,夏天纵数了一数,居然有一百个挂零。
艹,人不多,官不少啊。
“你,就是你,不要左看右看,我问你,你管多少人,管的什么事?”夏天纵指着一个萎萎缩缩的人,问道。
“报,报山主,俺叫运大成,管做饭,管了十个伙夫。”运大成犹犹豫豫地回道。
“你,你呢?”夏天纵又指着一个人问。
“报山主,在下运凉,管三人马夫,养了五匹马。”好嘛,三个人养五匹马,还配了一个头领。
夏天纵看着这些头领,一时无语,心说这个乱啊,真是一团麻。
夏天纵再转头,看到了一个人躲躲闪闪,直往他人后面藏:“吔,还有想躲起来的,别蹭了,再蹭人的背都让你蹭破了,抬起头来,抬起头来,哈哈,是你啊,哈,和蛮牛?”
大块头和蛮牛勉强抬起头来,嘿嘿一笑。夏天纵刚上山时,和蛮牛可以抽过夏天纵几鞭,虽然没抽着,可跟抽着了也没什么两样,都是冒犯。
“蛮牛,我问你,你又是什么头领?”
“嘿嘿,山主,蛮牛我是运货的头领,有时管十个八个人,有时管五六十人。”人多人少,全看抢的东西是多是少了。
“行,以后你继续当运货头领。各位,现在我宣布三条规定,大家听好:
一、咱们只抢不杀,杀人者偿命,无赦!
二、咱们只抢富人,不抢穷人,抢穷人者杀,无赦!
三、有令方抢,无令动手者,杀,无赦!
以上三点,做得到的向左站,做不到的向右站!”
麻匪们自然哗啦一下,全站左边去了,原太和山的土匪们,可就犹豫了,这是啥规定啊,这样做还是土匪吗?土匪不是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见了钱就抢,见了女人就上吗?
和蛮牛咧咧嘴:“这个好,我也是穷人,穷人不抢。”说着向左边去了。
土匪们犹豫一阵,全都站左边了。笑话,谁敢往右边站啊,前面那位爷,昨天连砍武虎、武二郎、武三郎三颗人头,眼都不眨一下,就怕那位爷突然翻脸啊。
夏天纵装着没看见大家的表情,点点头,道:“好,从今天起,咱们改个名字,不要再叫土匪了,咱就叫流氓。流氓好啊,土匪到最后都没好下场。”
啊?这位爷还讲究这个?好吧,流氓就流氓吧,反正也没啥区别,谁叫他是爷呢。
“手下少于二十人的,全归和蛮牛管着,只负责运货扛东西,其它的,全归我直接管着,今天咱们没头领,全是一群流氓。哈哈,流氓们,随我下山去了!”
夏天纵颇有意气风发的感觉,大笑声中,带着流氓们呼啸下山。
下了太和山,过了麻柳坡,再向丹阳方向三十里,便是丹江口了,丹江口也是汉水与丹水交汇的地方。大凡江水交汇的地方,总是比较兴盛的,像丹江口就是。丹江口设有亭长,此地亭长正是邓侯远亲曼思成。
夏天纵带着麻三麻六等几个人在丹江口的堤上已经大半天了。在大半天的时间里,夏天纵只是盯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看,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
麻三抬头看了看西坠的日头,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问道:“山主,这瞧来瞧去的,也没新鲜玩意儿,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夏天纵打了一个哈欠,回道:“是啊,看得也够久了,你说吧,怎么动手?”
麻三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以为夏天纵要动手了,顿时有些兴奋:“过江啊,直入丹江口,见大户就进,抢了就跑。”
“哈哈,有意思,那你去吧。”
“得嘞!”麻三一跃而起,摩拳擦掌就要跑,可跑了两步,见大家都不动,不禁奇怪起来,又折了回来:“山主,您怎么不动?”
“我啊,现在还不想动。”
啊?麻三有些傻了,敢情山主是逗自己玩呢?可自己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被一个少年逗,这面子有些挂不住啊。算了,谁叫自己就是服他呢。
“咳,我说山主,您到底在看什么呀?”麻三换了一个话题。
“看好玩的呀,麻三大哥,我问你,今天江面上有多少船只是运粮食的?那些粮食也是属于几个势力的?”
“这……,我又没上船去看,我哪里能知道啊?”麻三咧嘴一笑,惺惺然,又半躺下来。
“这凡事皆有学问啊。老土匪,你说说看。”
老土匪就是在太和山上主持笼斗的人。老土匪就叫老土匪,已经四五十岁了,这一辈子就混在土匪窝里,今天混这家,这家垮了就混那家,真名已经被他自己遗忘了。
老土匪咳了一声,回道:“山主,依在下看,这粮船共来了六条,其中两条是一家,另外四条是一家,至于到底是哪一家,在下可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