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厉中河的语言表达能力绝对没得说,说得郝祥林心里十分受用。“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俗话不是没有道理。
时候不早,郝祥林便道:“厉副村长,你自己先安顿一下吧,我们以后共事的时候多着呢。”
说这话时,郝祥林对厉中河的态度明显有些不一样了。
嗯,看来,不论走到哪里,全靠了一张嘴啊!厉中河暗暗得意。
郝祥林和赵尽忠也不再说什么,转过身扬长而去,那帮桃花沟的凶恶村汉们也跟着离去了。
祁瑞霞看着厉中河,三角眼里射出阴狠的光,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扭动着肥胖的屁股跑了。
拿着钥匙,厉中河上了办公楼,站到了左手第二间屋子门前,钥匙早已生锈,厉中河把钥匙插进锁里扭动了老半天,总算是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门刚推开,但见门上的灰尘扑扑拉拉朝下掉,厉中河赶紧一个箭步跃开。
隔着房门朝里看去,只见这间房子里上上下下四面八方都是灰尘密布,一张断腿桌子歪歪扭扭地倒在一个角落里,一张同样是断腿的小单人床上撂着一块破毛毡,窗户上几只肥胖的蜘蛛正在吞噬着刚刚捕捉到的苍蝇和蚊子,除此之外,这间二十多平米的房间里再无他物。
草他娘,这桃花沟摆明了是给老子一个下马威啊!看着这房间里的陈设,厉中河暗暗心惊,但他却尽量舒缓自己的心情。他知道,小强这帮弟兄们,此刻也在着急呢。
果然,王小强看着这一屋子的灰尘遍布,气不打一处来。
唐家龙气得脸都有些发青了:“厉哥,他们这是诚心欺负咱们啊,这些地头蛇,咱不能放过他们,今晚咱干他娘的。”
许大柱气得眼珠子也有些发红:“厉哥,这种地方也能叫做办公室么?连猪圈都不如啊!”
逍遥帮的不少兄弟也都为厉中河抱不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厉哥,我看咱们还是回鸡鸣县城吧,那儿是咱们的地盘,咱们兄弟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这里舒服?咱何必在这遭这份洋罪,这个破挂职副村长,咱不干了行不,厉哥……”
王小强这个时候还算冷静,他尽量忍住了心头的怒火,走近厉中河,压低声音道:“厉哥,这桃花沟的村干部,实在太不够揍了,这明摆着是给咱一个下马威嘛,不行,咱们不能就这么逆来顺受,如果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我看他们以后还会继续在咱头上拉屎拉尿。”
厉中河点点头,道:“兄弟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我既然来了,就决定不回去了。他们的确是想在我的头上拉屎拉屎,这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的为人,你们想想,你们的厉哥是那么好欺负的么?嘿嘿。”
看着厉中河的脸上洋溢着一抹阴阴的坏意,王小强等人心中大定,他们太了解厉中河了。尤其是王小强,他对厉中河的脾气和心计太熟悉了,当年厉中河在逍遥帮的时候,谁敢对逍遥帮撒横,厉中河也许暂时不会出击,但厉中河绝对会让他付出一百倍的代价。
王小强十分清楚地记得,五年前朱雀大街上有一位卖女性内衣的老板,仰仗着自己手底下有两个能打的兄弟而不交保护费,王小强当时就想带着众人踏平那家店面,厉中河却坚决拦住了,他先跟老板称兄道弟,打得火热,接着便利用老板喝醉酒的机会,暗中潜入那家小店里,卷走老板皮包里五万多块钱,接着打断了店老板和两名兄弟的双腿,然后又放了一把火,把那小店烧了,事后,厉中河带领兄弟们亲自到医院去探望老板,痛哭流涕地安慰老板破财受伤可以免灾,并慷慨拿出一千元钱帮助老板交付医药费,同时让几名小弟为老板陪床,感动得那位老板把厉中河当作这辈子最铁的哥们。直到现在,那老板还经常给厉中河打电话问长问短的。
所以,王小强对于厉中河的心计和手段还是相当放心的。
“厉哥,我不担心别的。”王小强坦诚地对厉中河说道:“我最担心的是,我们兄弟们明天走了以后,留下厉哥一个人,势单力孤……”
厉中河拍拍王小强的肩膀,道:“放心吧,兄弟,我不会有事的,我还从来都没有把这帮土包子们放在心上。”
说着,厉中河朝着兄弟们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把办公室打扫一下卫生。”
逍遥帮的弟兄们知道厉中河的脾气,也不再多说什么,闯进这间满是灰尘的屋子里,开始大干。
还别说,这帮弟兄们虽说打架成性,斗殴成风,也可以称得上是刀尖舔血,但他们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有的找扫把,有的洗抹布,有的擦玻璃,有的把折胳膊断腿的桌子椅子重新安装,有的把电线重新布线,大干了两个多小时后,这间办公室便焕然一新了。
看着整洁的办公室里一尘不染,门窗玻璃明可照人,单人床上的被子褥子整齐干净,一管日光灯散发出并不耀眼却很明亮的灯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水气,抑或是泥土的温润气息,厉中河满心的欢喜,幸亏有了这帮弟兄们啊,如果没有了这帮人,俺老厉可真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