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和李节高、毛建功三名科员一时间欲哭无泪,他们想不到自己的处境竟然雪上加霜。
来不及多想,他们三个立即给自己的老爸老妈打了电话,让他们赶紧疏通关系,请求桑主任法外开恩。通过这几天来的事情,桑主任因为他们而焦头烂额,处处陷入了被动,如果不能很好的疏通一下的话,那么,他们将面临着被踢出扶贫办的残酷未来。
同时,张进等人先后给桑家明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桑家明让厉中河前来陪床的决定千恩万谢,感谢组织的关怀,感谢组织的温暖,但他们一致要求厉中河回扶贫办工作,岁末年终,他们受伤住院已经给扶贫办添加了不少麻烦,再不敢牵扯扶贫办的人力了,千万不能让厉中河到医院给他们陪床。
桑家明正在郁闷之中,也没把张进等人的话当回事儿,爱他马陪不陪,他连想都不想便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刚刚十点多钟,时间还早,桑家明满心的郁闷无法排遣,朝着身边的汪军洋道:“我说军洋啊,咱哥俩好久都没有在一块喝喝酒了,走,喝两杯去,我请你。”
汪军洋以前跟桑家明的关系十分要好,但戴咏华对他并不看好,当桑家明升任扶贫办主任时,汪军洋还是县政府一名档案科科长,汪军洋的能力不次于桑家明,甚至不在桑家明之下,但戴咏华死活看不上他,自打谢天成来到鸡鸣县当县长之后,汪军洋终于等来了自己官路上的春天,迅速被谢天成提拔为鸡鸣县政府办公室主任。
此刻,面对桑家明的邀请,汪军洋本不想答应,但考虑到双方还有很多工作上存在着交叉,而且,谢县长对于鸡鸣县的扶贫工作非常重视,也便没有过多的考虑便同意了。
不过,汪军洋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老桑,咱哥俩喝酒没啥意思,我看这样吧,把你们扶贫办的厉中河一块叫上吧,听说这小伙子酒量超好。”
桑家明一怔,笑了,道:“好吧,我给他打电话。”
厉中河一听桑家明的话,笑道:“桑主任,我正和张一笑在一起呢,张一笑心情很不好呢,我得安慰他几句。”
“张一笑怎么了?”桑家明郁闷地道:“你和张一笑一块来吧,我跟他做做思想工作。”
厉中河笑了,他哪里跟张一笑在一起呢,他现在刚从张进等人的病房里出来,正打算到吕青的办公室里坐坐呢,他一听桑家明的邀请,觉得这是张一笑接触各级领导干部的一个大好的机会,张进、李节高等人受伤住院,而且他们现在已经被桑家明讨厌至极,这正是帮助张一笑摘掉“挂职”帽子的有利时机。
不论到什么时候,厉中河总是乐于帮助自己的铁杆弟兄,这是他的原则!
张一笑这时已经睡了,但厉中河打电话过来,他还是接了,一听厉中河的话,他立即欣然前往,跟厉中河会合之后,俩人同时前往桑家明和汪军洋指定的周家渔村而去。
在厉中河和张一笑到来之前,桑家明和汪军洋俩人已经喝了半斤多酒。
当着汪军洋的面,桑家明敞开了心窝子:“我说军洋啊,哥们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啊。”
汪军洋笑呵呵地道:“你的日子不好过?不对吧?你可是戴书记身边的红人啊!”
“嗯,红人,是红人,但我这红人现在正受着夹板气啊。”桑家明郁闷地道。
汪军洋呵呵一笑,他自然知道桑家明的话中之意,他桑家明现在身处于戴咏华和谢天成之间,部门属于县政府谢天成管辖,而他的人却属于戴书记的治下!他要想两边都维好,难啊!
在体制内混了这么多年,桑家明不可能不明白站队的重要性!事实上,他早已选定了戴书记的阵营,可是,当他目睹谢县长表现的越来越强劲的势头时,他却有些茫然了。
“我说家明啊,你的那三名下属这次惹的事可不小啊!”汪军洋语重心长地道:“难道你就没有打算整顿一下自己的部门?如果常此以往,上面一旦拿你的部门说事,好像谁也不敢包庇啊!”
桑家明一听,暗暗心惊,如果是一般人跟他说了这个问题,他未必会感觉到多么的严重,但说话的人是汪军洋,人家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是谢县长身边的大红人,人家说出来的话,基本是代表了谢县长的意思。
“嗯,军洋你说得没错,我争取在春节前把扶贫办整顿一番。”桑家明吞了一口酒道。
“你应该把那些破坏扶贫办的声誉的人进行重罚,把那些真正为扶贫办努力工作的人破格提拔,让大家的工作干劲真正提起来。”汪军洋道:“事到如今,你也只有在自己所分管的工作之中扎实搞下去!”
桑家明何等老到,听着汪军洋的话暗自不爽,你他马虽说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但你也不能如此赤果果的指挥我的工作吧,你的意思明摆着是让我处罚张进等人而奖励提拔厉中河啊!
不过,桑家明是个聪明人,人家汪军洋现在是在给他指路啊!人家汪军洋身为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对于县委书记戴咏华和县长谢天成之间的矛盾洞若观火,对于当前鸡鸣县官场的形势再明白不过了,你桑家明身为扶贫办主任,处于戴书记和谢县长两头夹击之中,若要保住自己,必须首先要把工作做好,不论你站在谁的一边,如果在工作中出现失误的话,谁都保不了你!
想到这里,桑家明主动朝着汪军洋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汪军洋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