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丽丽听着吕青和史怀英之间关于“吃醋”的谈论,心里浮想联翩,她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厉中河,而眼前的这位桃花沟的村支书史怀英,看样子同样对厉中河一往情深。
不由得,张丽丽的脑海里浮现着厉中河的形象来,通过这三天时间来的接触,她觉得厉中河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有一副聪明的头脑,也有一个健康的体魄,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这种魅力,一般的男人并不具备,甚至她这位林海日报的高级记者都有点喜欢上他了。
不由得,张丽丽的心里泛动着一股浓浓的无奈,他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完成吕清源交给的任务,想要斩断吕青对厉中河的爱,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作为一名成熟而美丽的女人,张丽丽也经历过那种为爱而疯狂的年代,她十分清楚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之后愿为知己者死的那种狂乱与痛苦,那种心灵上的挣扎与渴望,甚至比男人更加的强烈。
匆匆吃过午饭,史怀英找了个借口,说要到村委会去一趟,吕青和张丽丽二人便回房休息。
紧紧关好房门,张丽丽看着史怀英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拉开那个旧衣柜,只见史怀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虽然没有很高档次的衣服,但每件衣服都熨得平平展展,没有一丝的皱纹,暗暗敬佩起来,自言自语地道:“怀英真是一个勤快而又善良的女人啊!”
吕青一怔,倒在炕上,懒洋洋地道:“师姐,我累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张丽丽善意地开导道:“小师妹,你心里有事,我也睡不着啊。”
吕青硬生生地在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师姐,我能有什么事?等明天回到县城,我要回市里……”
“回市里?回去之后再也不来鸡鸣县了么?”张丽丽眼睛一亮,问道。
“我回市里,主要是去看看爸妈,我每个春节都会回去的,今年是个例外。”吕青道。
“小青,你不要骗自己了。”张丽丽直截了当地道,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直接说出来好一些,她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小师妹因为爱而痛苦,她必须得尽到自己的责任,她必须得把该说的话说出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我觉得你根本没有必要而难受,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吕青知道师姐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理,道:“师姐,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吕青不再说下去,两行泪水不争气地滑落。
张丽丽站起身来,轻轻擦拭着吕青脸上的泪,道:“师妹,韦明佳大概正月十五会来海中市……”
“我不要见他!”吕青直截了当地道。
张丽丽依然耐心地道:“师妹,韦明佳的条件,比厉中河强多了,为人也比厉中河朴实厚道……”
“师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吕青道:“你不要再劝我了,有些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师妹!”张丽丽道:“你跟厉中河在一起,真的不合适……”
不等张丽丽把话说完,吕青便站起身来,穿好外套,出了房间,走出大门,沿着曲曲折折的青石板小道,踏着脚下的积雪,漫无目的地朝前而去。
张丽丽怔住了。她的心里微微泛动一丝遗憾,因为,她无法完成吕清源交给她的任务,她无法说服吕青!
……
却说吕青沿着青石板小道一路朝西而来,小路的最西头,正是桃花沟村委会所在地。抬头仰望,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村委会院子里洗衣服,正是史怀英。
史怀英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当她看到吕青走近时,笑了,道:“怎么有空来这儿?”
“我想和你谈谈。”吕青平淡地笑道。
“谈什么?谈桃花沟老陈醋?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史怀英笑。
吕青笑了:“我觉得,你比桃花沟的老陈醋还要让人酸。”
史怀英微微一怔,笑了,将盆里的衣服拧干,然后端起盆,道:“走,来我办公室里坐吧,外面冷。”
吕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史怀英端着的洗衣盆,洗衣盆里竟然盛着几件男人的衣服,是那种深蓝色李宁运动服,正是厉中河从鸡鸣县城来桃花沟的时候穿的衣服。
再想想厉中河今日大年初一换了一身干净的休闲服,吕青的心里一阵翻腾,她可以确定:史怀英正是在给厉中河洗衣服!而在那堆衣服里,竟然还有一条深蓝色的男式内裤,一条淡红色的女式内裤,还有史怀英的胸罩。
史怀英也从吕青的目光里感觉到了什么,心里登时又羞又喜,羞的是这样的场面真的不该让吕青这位鸡鸣县扶贫办的副主任看到,喜的是吕青一定知道盆里的衣服是谁的。
是的,史怀英深爱着厉中河,特别是厉中河从桃花沟调回县城之后,她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远远地离去了,她对厉中河的思念与日俱增。昨晚,她和厉中河在大年夜于办公室里缠绵的场景,似乎成为她对厉中河永远相随的重要见证。
来到史怀英的办公室,吕青感觉到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当着吕青的面,史怀英将厉中河的衣服挂在那根靠近火炉的红绳子上,又把她的衣服挂在了窗口。她知道厉中河明天就要随谢天成县长离开桃花沟,所以,必须尽快把他的衣服烤干。
吕青笑道:“你真是个细心人。”
“是么?”史怀英抬起头来,眼角的发梢处正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