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叫干看着呢?这叫等待时机。你们是要保存实力,养精蓄锐,在敌人疲惫的时候突然出击,全歼敌人。”
“大帅不要怪罪,俺老洪再问一句。是不是在全歼敌人的时候,只有伏兵出动,城里的弟兄们就不打了?”洪金宝继续问道。
“当然不是了!等敌人落入彀中,全军出动尚且唯恐有人逃跑,这时候岂能留有余力?”
“那就对了!”洪金宝大手一拍,“这不是别人打仗的时候,俺要在外面看着,等俺打的时候,别人也一块儿并肩子上……这样一来,俺老洪得少打好几张。不行!不行!大帅您可千万别让俺老洪去,让别人去吧!”
洪金宝的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一样。
对于这个嗜战如命的家伙,凌风也只能随他去。这样的人,可爱总是多过可恨的。
“在外伏击作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突然性。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的打散,就能取得战斗的最终胜利。说起机动性最强的兵力,自然是骑兵。”凌风说到这儿,把头转向了李自成,“所以,这个伏击的任务就交给你李千总,如何?”
“属下领命!”李自成毫不犹豫。能够带领骑兵打仗,对于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自成千万不要小瞧这伏击战,要知道我们守城,可能需要几天,十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够将官兵拖垮,这就要求你们在这段时间内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现在是暮春,但山上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们又不能生火造饭,这些困难都要自己想办法克服。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集合人马,带足需要的物资,赶紧从东城门出城。迂回绕到西门外、或者北门外的山上,埋伏好,以备配合我们的总决战。”凌风叮嘱道。
“是,大帅!”
李自成答应。然后众人商量好各项计划的暗号,无外乎以城头的红灯笼为准,几盏灯笼是进攻,几盏灯笼是隐蔽等等,都商量的妥妥当当。
诸事议定,李自成先领命而去。
接下来,凌风开始为诸位将领安排任务,谁守东门,谁守西门,谁负责城内的安定协防,一条条一项项,安排的头头是道。
大小将校都是暗暗点头称赞——大帅果然是奇才!运筹帷幄,制胜千里,无人能及!
…………
贺人龙稳扎稳打,大军压住阵型缓缓而行,将近日落时分终于抵达葭州城下。
看看城头招展的旌旗,贺人龙也感到心头压力倍增。
官兵一路行军顺理,流匪只是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骚扰。
一开始的时候,众官兵还非常气愤,后来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流匪不敢正面跟官兵作战罢了。一来二去,心中难免对流匪起了轻视之意,觉得对方装备虽然精良,到底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经过真正的训练,在朝廷大军面前,也只有望风而逃。
只有贺人龙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流匪的厉害,实在是已经超出他的想象。只看那些阻击的工事,建造之精良,设计之实用,都让人叹为观止。
真要是对方据此负隅顽抗,贺人龙相信自己每走过一道岗都要付出数倍于敌人伤亡的惨重代价。
但偏偏流匪们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这种险要之地。
这种情况,普通官兵们高兴。身为先锋官的贺人龙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流匪有更加犀利的攻击手段。他们肯定是自信让官兵在城墙下,才会有更大的伤亡。
“大人,流匪已经被咱们包围在葭州城中,为防止他们弃城而走,属下建议咱们分兵将另外三个城门也堵上面围城,将他们困死在城中。”一个游击满脸兴奋地表情,上前建议道。
“四面围城?”贺人龙一声苦笑,“我说你真是昏了头,就凭咱们手中这五千人,拿什么四面围城?分兵之后,每个城门外一千人,人家流匪一个冲锋就能给冲散了。传我将令,全军后退五里扎营,晚上全军戒备,人不卸甲,马不卸鞍,随时准备作战。”
“这……距城五里扎营,这岂不是将那些流匪放走了吗?”那个游击官张张嘴,满脸不解的表情。
“不必多问!找我将令行事就是。流匪要是肯走,我倒要谢天谢地了!”贺人龙摆摆手命令到。
“是,大人!”贺人龙已经下令,那个游击官就算有万般不解,也只能依令行事。
…………
凌风站在城头,看着潮水一样涌来,又缓缓退去的官兵,面色古井不波。
“这官兵们搞什么幺蛾子?刚开始的时候是死活不敢追击,行军速度慢得像蜗牛一样,现在好不容易爬过来了,这就有撤走了。难道他们不是来攻打咱们,是来看风景的吗?”洪金宝声音又粗又响,引得城头附近的战士们都是一阵大笑。
“怕不是看到咱们城头军威整齐壮大,就给吓跑了吧?”
“哈哈哈……”
“这贺疯子是个劲敌!”凌风叹一口气。
“嗯?大帅此话怎讲?这官兵连试探性的攻城都没有,甚至不敢在城下扎营,简直是胆小怕死至极,算什么劲敌?”洪金宝从来是口直心快,有什么说什么。
“这是贺疯子谨慎,他可能没有看出咱们的企图,但是也猜了个**不离十。而且,距城五里地扎营,才能防止咱们簧夜偷营。今天官兵行了一天军,刚刚扎营,最怕的就是咱们趁机偷营。现在距城五里,就有足够的反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