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又能想到,朱祁镇留在了宣府之后,七搞八搞之下,居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势,甚至于已经壮大到朝庭都对其难以制肘,这一点,才是最让人担忧和害怕的。
而现如今,面对这样的局面,王文也还真是苦施无计,最重要的是,他也已经看到了朱祁镇的野心,更何况于,朱祁钰自从登基为帝以来,把自己的亲哥哥,太上皇朱祁镇,已经得罪狠了。
朱祁镇如今已然占据了优势,正所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难以生效。
刘敏思看到了那王文脸色变来变去,却说不出一句话,越发地洋洋得意,朝着那朱祁钰继续进言:“陛下,臣等以为,上皇北狩时已然逊位于陛下,自然,皇权归于陛下,大明的江山社稷,当以陛下为尊,上皇如今的举动,已是不妥,天下人都在看着,臣不信他敢挥刀向京师而来,若真如此,那天下军民,当会与臣等一起,为陛下披肝沥胆……”
“不错,大义是在陛下这一边,上皇焉敢有违祖训……”
“……臣愿只身去见上皇,以国家之大义斥之,上皇自当惭然。”
“……”王文看着那一个接一个跳出来的官员,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一幕荒诞的丑剧,看着这些大臣们在那里声嘶力歇地表达着他们的忠诚,张嘴孔子曰,闭口孟子云,满口忠义,可是,根本就没能够拿出一样能够扭转当前劣势的良策。
倒是那在张永的劝说之下,服食了滋补汤药之后,又吞服了一枚丹药的朱祁钰在那听得兴致盎然,仿佛真如他们忽悠的一般,朱祁镇让这票只会拿嘴来瞎忽悠的白痴说得泪流满面,翻然悔悟,奉上兵权,自动自觉地钻进小黑屋里边面壁自省个三五十年直至终老。
王文神情恍惚间,隐隐约约听到了朱祁钰同意了那刘敏思之策,下旨着人往草原传旨,喻令各边镇待瓦刺战事结束之后,立即各回本镇,等待朝庭述功。
至少太上皇,自然是要请太上皇离开宣府那等苦寒之地,放下一切过往的恩怨,往京师久居,以全兄弟之情益,总之一句话,朱祁钰将会为朱祁镇能够在京师安心的居住,决定给朱祁镇修筑一座宫殿,以表达自己的诚意。
当然,除了要把朱祁镇给忽悠过来之外,还有一件一直让朱祁钰没有办法放下的大事,那就是废掉朱祁镇的儿子朱见深的太子之位,让自己的嫡亲儿子朱见济成为大明太子,以承国统。
此刻已然被这些书呆子们给忽悠得有些精神过度亢奋的朱祁钰当然不会忘记这件至从他登基以来,就一直最希望做成的事情,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自己的继承者,成为大明下一代帝王。
--------------------“……皇帝他居然还想要这么做?”原本正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书册的太皇太后孙氏听到了从那殿外匆匆行来的李福忠的耳语之后,不禁有些错愕地转过了头来。
李福忠擦了擦额头上因为跑得太急而流出来的汗水恭敬地垂下了头:“是的,老奴可以肯定这个消息,那柴顺这两曰,正随同那王勤去办此事,今曰好不容易才把消息给传了出来,听说,一个尚书一百五十两,一名侍郎,一百两,三品以上的诸官,皆按品级和职务要害来定贿金……”
“呵呵,好,好一个大明皇帝,原本,贿赂内阁的事情,过去也就罢了,不想他现如今又想要故计从施,这还像是一个皇帝的样子吗?受贿臣下这等下作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如此君不君、臣不臣,再让他继续做下去,这大明的江山会变成什么模样?”
孙氏的脸色红得发青,原本拿着书册的手此刻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把那书页给扣出了深深的甲痕。“他这简直,简直就是想要把老朱家列祖列宗的脸全都给丢光。哀家虽然读的书不多,可是至少也知道,史书上,再荒唐的皇帝,怕也没有这样做过。”
“笑柄,耻辱……”太皇太皇孙氏那压抑不住的切齿之声在殿中回荡不停……良久,平复了心头怒意的孙太后接过了那宫女递过来的香茶抿了一口,眉头渐渐地舒展了开来:“既然他做了初一,那就怪不得老身做十五了,福忠,你派人去告诉哀家的弟兄们,让他们把消息给散播出去,哀家倒真是要瞧一瞧,他朱祁钰,既然有脸做出这等丢了天家颜面的事,有没有脸来认!”
“娘娘放心,老奴这就去办。”李福忠用点了点了点头,恭敬地后退了数步之后,这才转身朝着那殿门外疾行而去。
“朱祁钰,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施出这样的昏招来,哀家要不顺势而为,还真对不起你了。”孙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所居住的这座宫殿,想着这两年来的经历,不由有一种即将苦尽甘来,鱼跃出海的轻松感。
孙太后相信,自己的儿子,如今正率领着大明的边镇精锐之师平定草原的朱祁镇,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自己与儿子的相见之期,已然近了。
“太上皇,哀家能做的,都为你做了,希望你莫要再让哀家,让你早逝的父皇,和老朱家的列祖列宗失望啊……”孙太后禁不住双手合十于胸间,默然地祈佑上天能够庇佑朱祁镇,让他能够平安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