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珊侄女找的好夫婿,有血海老妖这等豪雄强援,我龙宫万事无忧矣!”
敖钦强压胸中怒火,站在老龙王跟前,目光语气尽皆冰冷!
“好三弟,这数千年来,哥哥倒是头一次听你说了句真话!”
老龙王亦是嘿嘿冷笑。
“哼!大哥不是说过,龙族之事不假外手,如今怎么忽然变了主意,抱上血海老妖的粗大腿?莫非是见那老妖凶狠残毒,被吓破了胆子?”
“三弟莫非忘了大夏朝太清门?哥哥抱上的粗大腿,还要算上这一条!”老龙王说完,神色忽然转厉,“老夫就坐在这宫中不言不动,都有两条大腿从天而降,不似三弟这般,苦苦钻营却一腿不得!”
敖钦脸色一变,目光竟微微闪烁起来!
“从今日起,你就去守护祖陵,没有诏令,不得擅离!赶紧滚!”
听得此言,敖钦脸色难看异常,狠狠一挥袖,冷哼一声愤愤而去!
待敖钦的身形从凌乱的议事大殿中消失,老龙王的神色才微微恍惚,向一旁那静坐不语的老态龙钟之人问道:“七叔,侄儿可做得对么?”
这老者反应似乎异常迟钝,半晌才睁开一双浑浊的老眼,缓缓开口说道:“此子是血海老妖弟子,亦是太清门高足。”
“多谢七叔解惑!”
老龙王神色陡然轻松不少,长长舒了一口气。
“让暮阳也去祖陵吧。”
这苍老衰弱的声音,却让老龙王陡然严肃起来,起身恭敬施礼道:“侄儿省得!”
“若是将来珊丫头事发,还望侄儿能代为说和,老叔叔就感激不尽了!”
“七叔说哪里话来!”老龙王大惊失色,“五哥纵然不对,也是受了旁人指使,不过一时糊涂罢了!且珊儿虽身陷琼华,却不曾遇过凶险,和平日里外出游玩,有何区别?”
“舜儿无须这般宽慰。”那垂朽老者吃力地摆摆手,“老叔年纪大了,这心思却不糊涂。你看那许家娃娃,行事肆无忌惮,只凭自身喜怒,若他得知暮阳设计陷害珊丫头,只怕立即就会拔剑相向!”
“且老叔此为,并非完全为那孽障打算。珊丫头之事牵扯颇多,若许家娃娃发起狂来,你我挡之不住,族中元神哪里够他杀的?嘿,真龙乃天地灵种,却也有大能之辈怒而屠之!此话倒是不假!”
老者边说,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缓缓往大殿门口走去。
老龙王默然,目送老者离去,才翻手取出一团粉色雾气。
“真龙乃天地灵种,却也有大能之辈怒而屠之!”
“贤婿啊贤婿,有此神物,千百年之后,你还能出此狂言吗?”
将手中粉雾吸入鼻中,老龙王满脸陶醉地躺回椅中!空旷凌乱的大殿,一时陷入沉寂……
此时,许听潮早已在数万里之外。
给踏浪和墨鲤留下手段,问明琼华品丹会尚有数月时光,他便离了龙宫,往西方飞遁而来。
似这等盛举,琼华派万万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放出虚假信息,平白坏了自家名声。但许听潮兀自不大放心,离了龙宫,便全力御使摩云翅,片刻不停地飞遁,一路上遇见不长眼的妖兽,随手弹出剑气斩杀了事!
龙宫离琼华足有千万里之遥,似这般遁行,也要十余天时间,许听潮自是不肯浪费,妖灵之躯苦练真气法术不提,元神更时时参悟血妖通天大(蟹)法,每每获益良多,一身血煞真气越发随心。
才飞遁了数万里,许听潮忽然从这门大(蟹)法中悟得一门遁术,名唤“血妖惊空遁”,其晦涩玄妙处,远超之前所知全部遁法!尝到过摩云翅带来好处,自身又酷爱术法,许听潮自然心痒难搔,奈何血海老妖传下血妖通天大(蟹)法时,并未留下哪怕只言片语的注解,想要修习,只能慢慢参悟。
数日后,盘坐云头之上的许听潮忽然睁开眼睛,座下云雾顷刻收敛,许听潮化作一道三百余丈的血色长芒,杀气腾腾地往南方遁去!所过之处风起云涌,轰鸣阵阵!遁速之快,竟似乎只比他全力御使摩云翅稍慢!
这般遁法,确实当得起“惊空”二字!
许听潮心中欢喜,忽然祭出摩云翅,二者相加,遁速快了两倍不止!小半个时辰,就不知向南遁出多远!
一道赤芒自东南而来,远远与许听潮遁光擦肩而过!
这赤色遁光中人显然被如此骇人的遁速吓得不轻,很快就现了身形,原来是竟是一座两丈多高数尺宽的长条形灰白石碑!此碑碑座甚是宽广,其上站了一前二后三人。
“云师兄,方才是哪路高人?”
“高人?”那站在前方的赤衣中年人冷冷一笑,“我看未必!”
“此人遁光煞气很重,更隐约有股血腥之气,怎会是我道门前辈!只怕是个邪修!”
说话的是赤衣中年人左后侧的年轻男子,他嘴中的血腥气,其实是一股馥郁的馨香,能将血功修炼到这般境界的,无一不是有真材实料的硬茬!
“陈师弟言之有理!但我等三人联手,也不见得怕了他!”
“可是……”
“无需多言!不过一小小邪修而已,顺手杀了便是,耽误不了大事!况且,只怕此人也不打算放过我等!”
说话间,赤衣中年人眯眼看向南方,一道血色遁光已然出现在天际!
许听潮新悟得一门遁法,演练之际兴起,一不小心,就与三人照了面!他来琼华,是为了伺机救人,可不想因此泄露行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