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李渺如何凝重,台下修士早已哄声大作!涵虚老道、贲艺卓和缪净空都是面色微变!在这三个老怪看来,巨人界贫瘠了十余万年,本土不该有这等修为的修士,就算其余地方出了几个天纵之才,修为也应当顶多仅和自己三人不相上下才对!
这唐季甫,究竟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这姓唐的虚境出现,牵动的人心非只涵虚老道三人。方才他说出“三焦海”三字时,冯粱赫面上忽然就现出一阵迷茫,虽然这等情绪十分短暂,血妖、太虚、血府老人,还有摩陀老道都清楚地看在眼里。
“三焦海……多少年了,竟然还能听到有人说来!”
冯粱赫已是笑容满面,与之前礼节性的笑容不同,这回别有一番情绪,仿佛天涯浪子陡闻乡音、踽踽旅人遭遇故知。
血妖四人还在猜测,冯粱赫自己就说了出来:“这唐季甫,当与老夫一般,乃是百万年前的修士!”
“何以见得?”血妖却是不信,“仅凭‘三焦海’三字?”
冯粱赫心情大好,闻言呵呵笑道:“自然不会这般简单!你看他浑身光芒呈现玉质,通体肌骨晶莹澄澈,分明就是修炼上古一门奇法‘玉丹功’大成的征兆!”
唐季甫身上的异象,血妖四人早看在眼里。
此刻,他正祭出一巴掌大白玉小钟,屈指轻弹,清脆的叮咚钟声余音袅袅,一团团鲜艳的红云蓦然生出,倏忽化作百来丈高的赤红烈焰,围住李渺熊熊灼烧!
李渺依旧是紫伞护体,背后三根赤翎摆动亮红、昏黄、暗红三种火焰盘旋而出,在身边布下层层防护,抵挡百丈赤火灼烧!
在血妖看来,那赤火并无多少特意之处,竟让李渺处在下风,虽说有唐季甫修为远为深厚的原因,但也足以令人惊奇!
冯粱赫却已是两眼光芒闪动。
“玉丹功修炼起来进境极慢,想要有这般火候,非得百万年苦功不可!他手里那玉钟,便是依照玉丹功中的法门炼制得来,唤作‘红云神火钟’!此钟有如斯威能,怎少得了数十万年的温养培炼……”
这老怪颇有些喋喋不休的架势,血妖四人却是已经信了,只在奇怪他堂堂合道境中人,为何会如此失态?就算当真是“他乡遇故知”,似乎也不至于如此。
“培元鼎!”
“玉丹葫芦!”
“赤日剑!”
“是他!就是他了!”
冯粱赫情绪愈发激动,每见唐季甫祭出一件宝物,呼喝声便要大出几分,呼吸也显得急促万分,就好像见到了什么稀罕宝贝!
血妖与摩陀老道、血府老人面面相觑,太虚却紧紧盯住演武台。此刻,李渺再不复之前连摆三人的威风,尽管从那紫伞上招来八个面目模糊的紫袍虚境助战,依旧被紧紧压在下风,守多攻少。似这般,不出三个时辰,必定落败!
似是感应到冯粱赫灼热的目光,唐季甫和李渺忽然齐齐一笑,各自将诸般宝物收起。
“唐道友修为精深,术法玄妙,李某不敌也!”
李渺坦言认负,面上并无分毫沮丧愤懑。
唐季甫也是温文一笑:“唐某也只凭借了宝物厉害,算不得真本事。”
“道友此言,李某却不敢苟同。我等修行之辈,讲究财、侣、法、地,凭借宝物斗法取胜,又如何算不得自家本事?”
唐季甫一怔,继而笑道:“如此说来,倒也有理!道友却是个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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