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郡,历城县。
接到探子的回报,王薄有些拿捏不准,隋军究竟又有什么诡计?难道是因为历城难以攻克,又想出了什么阴招?王薄很是郁郁,他自问颇有才能,可是为什么,每次遇见河北军的时候,总是被他们压制的死死的,苏定方、杨善会,如今的李靖,每个人都让他吃足了苦头。这些经历,让王薄不由怀疑,河北军难道是自己的克星吗?
为了探清隋军的动向,以便及时作出部署,王薄与徐元朗相约而行,向北方隋军大营所在,进行探查。无论什么时候,知彼知已,才能百战百胜啊,更何况是如今关键时刻,随时掌握隋军的动向,才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做出正确的对策。
历城的地势,南高北低,拥有众多的丘陵以及河流,王薄决定探查,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派出了无数的斥候,以防隋军有诈。而且就算是隋军真的因为孟海公的进攻而被迫撤退,以隋军主帅的大才,后军肯定会有准备,王薄就算想要追击,也要计算周详,否则只会落入隋军的圈套之中。
不过,似乎一路上,并没有遇见隋军的斥候,减少了意外的厮杀,王薄一行顺着山势登上了龙山。山势险峻,行至半路,王薄不得不弃马而行,准备登上高尖山观察隋军的动向。
徐元朗有些犹豫,他顿了一顿,终于道:“王兄,这里靠近隋军大营,是否不宜犯险?”
王薄瞧了他一眼,心如明镜,王薄自然知道徐元朗这厮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在隋军大兵压境的情况下,已经有了异心,只是亭山被夺,历城已经是孤城一座,这才与自己一样,被迫守在历城,借助历城的地理,这才将隋军挡在城外。只不过,王薄知道徐元朗的心思,却不能拆穿,毕竟,这个时候,两人若有什么冲突,只会两败俱伤,最终便宜了隋军。
哈哈一笑,王薄拍了拍徐元朗,道:“徐兄,高尖山地形复杂,若非本地人,不能上山,你就放心吧!与我一同登山!”
徐元朗想了一想,点点头,笑道:“差点忘了,王兄你纵横齐郡多年,地理自然是极为熟悉了!还请王兄带路,你我一同登山!”
众人带着各自的心思,沿着掩藏在齐腰的草丛中的小路缓缓而行,高尖山如其名,又高又尖,宛如一只倒立的粽子,高耸入云,山腰非常的狭小,山顶如尖细的锥状,王薄等人只是走到半腰,然后沿着怪石嶙峋的小路行走,向高尖山的另一个方向缓缓而行。
一刻钟后,王薄停下脚步,四处瞧了一眼,似乎在打量什么,然后拔出刀来,将眼前很是繁茂的树枝一刀削掉,远处,隋军的营寨露出了冰山一角。这个地方,的确是探查敌军情况的好地方啊,而且极为隐蔽,隋军想来也不会发现,有敌人在这里偷窥他们吧!
几名亲兵拔出刀来,将那块区域四周树枝砍掉,视线逐渐开阔,王薄上一块高高突起的石头上,将目光投向了隋军大营。在这个地方,可以将隋军大营一览无遗。似乎,隋军出了什么大事,所有的士兵在忙碌着,收拾着行装,拆卸着营寨。
究竟是为了什么?王薄用手轻轻的捋着胡须,思考着。
“王兄,依你之见,隋军到底是想做什么?”徐元朗开口,隋军大营的情况,他也看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他虽然也是一郡之主,可惜智力有限,所以他开口问道。
“难道,是诈败?”王薄开口,满脸的疑惑。只是,隋军想要诈败,骗出自己,使出这样的招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那李靖就如此的笃定,能够诱出自己?想到这里,王薄冷冷一笑。
既然已经确定了隋军的动向,王薄也不久留,顺着原路返回。离城外尚有三里,只见南方奔来一匹黄鬃马,那人到了王薄跟前,道:“大王,城中有孟海公使者,前有要事禀告大王!”
“哦?”王薄扬眉,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欣喜,似乎,隋军的撤退与孟海公有关啊!他也不答话,当即快马加鞭,赶往历城。
“开门!”远远地,王薄的亲兵大声的喊着,城门上的守军看出是大王回来了,赶紧放下吊桥,打开城门。王薄也不多话,匆匆赶往王府。说是王府,其实不过原来是齐郡的府衙,当初张须陀的办公之地,王薄占领了齐郡之后,对府衙进行了大规模的修葺,如今的王宫,可以说是富丽堂皇,非常的华丽,可是反观城内,多有不能遮风挡雨的茅屋。
王薄喘着气进了大厅,只见一名使者,站在大厅里,负手而立,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一抱拳,道:“大王。”
“贵使一路辛苦了!”王薄挤出笑容,道:“不知道孟兄那边,有什么消息?”说到这里,王薄突然感到,他极度的渴望这个消息,可是也非常的害怕这个消息。毕竟,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一定是非常的重要,关系到他的兴衰,所以,他在说话的同时,紧紧的盯着使者,试图从他的脸上瞧出一些端倪。
随后,徐元朗也匆匆的赶了进来,恰好听见使者哈哈一笑,道:“大王,我家将军接到大王消息之后,立刻出兵攻打济北郡,济北郡兵力不足,托大王洪福,不过一日,旋即攻陷济北郡。如今我家将军已经转向聊城,然后攻打高唐,断掉隋军归路!”
“哈哈!”王薄闻言,哈哈大笑着,自从隋军南下以来,他一直憋屈着,足足有两个月之久,而今,他王薄扬眉吐气的时候就要来到了。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