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胡须男子的手伸了过来,那女子就是一躲,这一下,顿时就从榻上跌落了下去。她先是听到王世充的死,然后又不见了玉簪,一时间就是六神无主,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已是空了。这一下走空,毫无防备,头就先着了地,“咚”的一声,没有吭声,就昏迷了过去。
胡须男子爬过软榻,见女子昏迷,微微的不悦。虽然昏迷并不妨碍他办事,可是对于他来说,看到女子叫喊挣扎反抗,他才感到满足,才有成就感。于是就将女子搬上了软榻,心中想着,就走出了屋子,想要弄点水,将女子泼醒。
出门而去,也没有看着那个名叫郑远的世家子弟,心中就有着疑惑,不过先办正事要紧,于是就不去管他,匆忙去寻瓦罐,用来盛水。
离含凉殿有半里的一处。
清脆的脚步声,响彻在屋里。凌敬没有吭声,他从来没有见过杨浩如此这般,只是思索着,可是心中却是毫无头绪。
小喜死的时候,凌敬还没有投靠窦建德,更不用说投靠杨浩了,因此,在故城发生的一切,来龙去脉,除了杨善会、来整、苏定方还有魏征等人之外,其他的人只是略知大概,其中的原委并不清楚。而这种事情,杨善会等人哪敢议论,是以凌敬不知。
那宫女更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多言。身上汗如泉涌,不到片刻的时间,身上的曲线就看的分明了,地下,则是一滩的汗渍。
“你们,四处去寻找,瞧瞧那个宫殿是否有人被关押,若有人被关押,立刻送来见朕。”杨浩忽然停住了脚步,说着。这豆卢宽半响还不来,着实让他心急,可是这宫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胡乱寻找,就如无头的苍蝇,是没有头绪的。
当即,又有士兵散了下去。
紧走了几步,杨浩忽然走出了屋子,抬头瞧着天空,此时,天色已经明亮了,朝阳将大地染红,就是院子中的兰花,叶茎之上,也是带着红色,非常的好看,这个情形,在清河,很久没有看到了。
不管做什么事,当希望来临的时候,永远不放弃,努力的追寻,不管最后成败如何,至少曾经努力,心中无悔。
“豆卢宽怎么还没有来?”杨浩突然问道,心情很是烦躁,他不安的转来转去。此刻,他终于明白心中的不安了。
“陛下,你这是……”凌敬的言语之中,有着劝慰,有着不解,却是欲言又止。
杨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凌敬,这件事情,你不知道,或许难以理解。只是,跟随在朕身边的人,不管男女,朕又怎么舍得让她受到伤害,又怎么能让她受到伤害?”
凌敬微微一愣,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虽然小喜的死,杨善会、魏征等人不说,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只是隐约知道,具体的事情,却是不知道。凌敬的心中也是诧异,如果传言是真,那么小喜姑娘在此出现,好像还是什么公主,那这未免太神奇了些。
想到此,凌敬就不由苦笑了,陛下的皇妃之中,除了皇后出身名门,与陛下还有着一定的关系。至于德、丽两妃,他们的父亲和杨浩都有着仇敌的关系,而今,这个叫做小喜的女子,似乎也是王世充的侄女。这命运,还真是无常啊。
杨浩看到凌敬苦笑,就沉默着,半响之后,说道:“这件事,朕只是想弄清楚。不管怎么样,她是第一个对朕好的女子。”一想到,在她“死”的时候,手上被烫伤的泡还没有好,心中就有着感动。
当然杨浩的这话,是说有儿女之情的女子,而非亲情。婶娘待他,比亲娘还亲,盖因父亲的早死,娘亲也被赐死。那时,他不过六七岁,就丧失双亲,文帝也不疼,就是婶娘见他可怜,照顾着他。后来明帝继位,让他袭了父亲的秦王爵位,继承秦王杨俊后嗣,后来更是任河阳都尉。后来杨玄感造反,宇文述平定叛乱时,与他有联系,被御史弹劾,这才被罢官收爵,一直跟在杨广的身边。这是外话。
凌敬点头,就说道:“陛下,此事是该如此,可不管那人是不是陛下欲寻找的人,还请国事为重。”
杨浩忽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事,凌爱卿放心,朕不是不懂轻重之人!”顿了一顿,又说道:“这玉簪上面的字,是朕刻上去的,又怎么会不认识。她,一定还活着。”
凌敬这才恍然大悟,明白陛下为何这般的肯定。就在他沉吟,想要说着什么的时候,只听院落外一片喧哗,顿时有人匆匆而来。
“可是豆卢宽来了?”杨浩迫不及待的问道。
“陛下,豆卢宽还在寻找中。此人是从含凉殿来的,据说也是要寻找豆卢宽!”一名亲兵说着。
“哦,他找豆卢宽什么事?”看到杨浩失望而沉默的眼神,凌敬就问道。
“这个,卑职不知。”那人回答。
凌敬瞧了一眼杨浩,只见他转过身,却是看着满园的兰花,若有所思。又想了一想,凌敬就吩咐,“带他上来!”
片刻之后,那人被带了上来,瞧见凌敬一身的儒生打扮,顿时有些奇怪。他根据那些亲兵的甲胄,断定出这些人,是皇帝的亲兵,可是没有想到,这皇帝是儒生?不过随后他看到凌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