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狼手臂一抖,已经抽出来的箭没能立刻上弦,他非常恼怒,向奔来的刘修看去,冷笑一声,一转身,将手中的箭对准了刘修的胸膛,手指一松,长箭厉啸而出。
“翼德小心!”刘修早有准备,一见他举箭就猛蹬左脚,将身体强行向右扭去,从两个胡人中间一穿而过,错身而过的瞬间,他左手的戟刺狠狠的扎进了那个胡人的胸膛,右手捏成拳,带着风声砸向了另一侧胡人的面门。
那胡人本能的躲闪,他的反应不可谓不慢,可惜他面对的是刘修,头刚刚仰起,刘修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鼻梁上。他只觉得“轰”的一声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壮实的身躯被刘修打得仰面摔倒,随即被对面的汉卒一刀斩杀。
刘修击倒两个胡人,身子顺势转了一个圈,抡圆了左手的铁戟,狠狠的砍向刚刚射空的铁狼。铁狼虽然惊讶于刘修的速度,但是并不慌张,他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向身后的箭囊摸去,两根手指一捻,抽出一枝羽箭搭在弦上。
铁戟从他的面前划过,铁狼冷笑了一声,迅速的拉开弓,对准仅有一步之遥的刘修。刘修左手的铁戟挥空,身子转了半个圈,此刻正好将胸口暴露在铁狼的面前,就好象他费了那么多力气,就是为了将自己的胸口送到铁狼的箭前一样。
这么近的距离,不要说铁狼是个射雕手,哪怕是个最稚嫩的箭手,只要能拉开弓,闭上眼睛也能射杀刘修。铁狼对自己手中角弓的力道非常有数,这一箭可以轻易的射穿刘修的胸口。
哪怕他皮甲里面还穿有衬甲。
上次没防备,被他一拳打得险些晕厥,铁狼知道这个年轻汉子近战的威力,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很自然的松开了勾弦的手指。
牛筋弓弦一振,发出“嗡”的一声,柘木箭猛的一颤,带着残影向前飞去。
紧随刘修身后扑来的张飞张开嘴发出一声惊恐的狂吼,却无能无力,他的吼声还在胸口,羽箭已经离弦而出,飞向刘修的胸口。
人们常用离弦之箭来形容速度之快,而今天张飞却恨死了这离弦的箭,他几乎已经看到了长箭穿过刘修的胸口,将他射死在他的面前。
张飞万念惧灰。
铁狼松开手指的同时,嘴角挑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眼神瞟向了刘修的眼睛,他要亲眼看看刘修眼中绝望的光芒。虽然这么做显不出他的箭术,可是能把这个年轻汉子射杀,他不在乎手段是不是够光明磊落。
帐门无声的挑开,槐纵看着眼前这一幕,也露出了无声的笑容。风雪在他身后,目光掠过他宽厚的肩膀,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下意识的张圆了樱红的小嘴,发出惋惜之声。
只是惋惜声冲出她的小口时,却变得惊愕莫名。
她觉得自己眼花了,这才看到了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一幕。
她看到刘修的身子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再转了半圈,那只长箭射穿了他肩膀的衣衫,然后狠狠的扎进了一个胡人的背部,而刘修的右拳却顺势砸向了铁狼握弓的右手。
“啪”的一声,铁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右手象摸了烧红的铁一样缩了回来,从不离身的角弓被刘修砸得飞起在半空中。刘修像个轻盈的舞者一样顺势再转了半圈,刚刚击空的铁戟划了半个圈,带着死亡的尖叫,无遮无挡的砸在了铁狼的胸口。
铁狼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连退几步,猛的撞在帐篷上,帐篷发出一声巨响,将铁狼反弹起来,张飞正好飞步赶到,手中的战刀来不及落下,半空中曲膝而撞,一膝撞在铁狼的背上。铁狼壮实的身躯像一块朽木似的转了半个圈,轰然倒地。
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
直到这时,张飞的怒吼才冲出口,而风雪的惊叫也刚刚传入自己的耳朵,槐纵挑起的眼角还没来得及落下,原本稳操胜劵的铁狼已经倒在地上,而原本已经一只脚踏入泰山地府的刘修却安然无恙的拔出帐篷上的铁戟,向刚刚挑起帐门的槐纵冲了过去。。
刹那间,刘修的铁戟已经刺到槐纵的面前。
槐纵身形如电,猛的一蹬地,身子向后退去。事出突然,在他身后的风雪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被他撞得立足不稳,连退几步,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只听得“唏哩哗啦”一阵乱响就摔倒在地。槐纵被她挡了一下,身形慢了半步,刘修的铁戟将将刺到,锋利的戟刺刺破了他身上薄薄的丝衣,刺入了他强健的胸膛半寸。
“嗤”的一声,鲜血迸现。
刘修大喜,奋力再刺,可是槐纵已经伸出左手抓住了戟柲,瞪圆了双眼,奋力将铁戟往外推。刘修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一时没能挡住,已经刺入的铁戟又被他硬生生的推了出来。他勃然大怒,右手顺势往回一拉,左手的铁戟无声无息的刺了出去。
他在帐门外,槐纵在帐门里,两人陪着一层牛皮帐展开了厮杀,两只手在争夺那柄铁戟,另两只手在片刻之间交手数次,只听得“丁丁当当”的声不绝于耳,然后“迸”的一声巨响,槐纵向后退了两步,消失在帐篷内。刘修也向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发白。而帐篷也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之后,慢慢的倒下,将槐纵和风雪两人罩在其中。
“先生!”张飞赶到刘修身边,关心的打量了他一眼。刘修吐了口气,摇了摇头,看了看右手只剩下的半截戟柲,顺手扔了,将左手的铁戟交到右手,脚尖一挑,从地上挑起一块胡人常用的圆盾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