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闻言一愣,再次打量了那年轻人一眼,他就是白马公孙瓒?嗯,看起来果然有几分英雄气概,不过这厮是个著名的愣头青,虽然曾经威风过一阵子,后来还是被袁绍打得灰头土脸,据说最后是自己把自己烧成了烤鸭。
俗话说得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小子的确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这么威风,难怪对那些胡人下手不留情。
他正在感慨,公孙瓒已经踏上一步,劈手夺过一个恶仆手中的刀,反手便用刀背拍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那恶仆脸上顿时红了一片,捂着脸大叫一声,跳在一旁。公孙瓒趁势大步闯了进去,举手投足之间便是一阵暴打,他虽然没有用手里的刀伤人,拳脚却是刚猛无比,打得那些仆从东倒西歪,哭爹喊娘。
刘备看得兴起,一声欢呼,跟着杀入战团,公孙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刘备笑了笑,然后便继续追打那些仆从。那些仆从虽然开始吃了些苦头,却也不是弱手,很快在几个领头的指挥下稳住了阵脚,将公孙瓒和刘备二人围在中间,渐渐的扳回了局面。公孙瓒虽然还是一脸的不在乎,却也不敢怠慢,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小心应战。
局势一转,刘备就吃了亏,他没有武器,面对回过神来的毛家仆从的进攻,他左右支绌,接连挨了两下,却咬着牙不叫疼,象只小老虎一般与毛家仆从周旋,亏得公孙瓒很快夺下一口长刀交到他的手里,这才略有好转。
刘修这几个月虽然抓紧时间锻炼身体,但是只是练力气而己,并没有正儿八经的练过武,现在看到公孙瓒与刘备二人持刀与十几个毛家仆从搏杀,他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瞪大了眼睛将公孙瓒的动作记在心里。公孙瓒举手投足之间干净利落而又杀气十足,每一次出手,不是击中一个最凶猛的仆从,便是化解开一次进攻,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繁复,却十分有效,与刘修前世看过的那些动作片大相径庭。
这便是真正的武术?刘修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这边打得热闹,却把还在马上挣扎的毛家少年给忘了,那少年抱着马脖子一刻也不敢松手,连放声呼救都不敢,脸色已经煞白,几个仆从虽然拼命想扑上去,却无一例外的被那匹凶悍的白马踢开,近身不得,急得大呼小叫。
正在这时,山谷间奔出几个人来,领头一个汉子,中等身材,却生得十分壮实,走路带风,扫了一眼场中的形势,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那白马面前,一伸手便拽住了马笼头。那马正跳得欢,没想到忽然被人拽住,越发的暴燥,昂头摆尾,四蹄用力的蹬踏着地面想要挣脱,不料那汉子虽然身材并不高大,却象一座山似的,任凭那马如何挣扎,只是纹丝不动,一手抓住毛家少年的腰带,轻轻松松的将他从马上提了下来。
毛家少年脚一落实地,顿时瘫成一团,欲哭无泪,只是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公孙瓒,没了血色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揍他!“
正在和公孙瓒厮打的毛家仆从们看到那个汉子来了,也兴奋起来,有人喊道:“好了,武军候来了,这小子跑不掉了。”说话间,几个人相互掩护着退了下去,举止之间竟是颇有章法。
原本热闹的场中顿时安静下来,有个领头的上前附在那武军候耳边说了几句,不时的瞪一眼公孙瓒。那武军候听了,也没什么表示,摆摆手示意那些人去照顾还没回过神来的毛家少年,自己上前一步,背着两手,上下打量了公孙瓒一眼,嘴角一挑:“来求学的士子?”
公孙瓒不卑不亢,将长刀入鞘,不以为然的拱拱手,昂着头说道:“辽西公孙瓒,来此求学,不料有人劫道,非要骑我的马,却又没本事,还要纵奴伤人,这才小施惩戒。”。
武军候哼了一声,又看向公孙瓒背后的刘备和一直站在一旁的刘修:“你们呢?”
“涿县刘备,故功曹刘君之孙。”刘备也拱了拱手,却很温和的说道:“我们是正好路过,看到他们起了冲突,见毛家主仆围攻公孙兄一人,生怕闹出人命,这才来打个圆场。”
“打圆场?”武军候冷笑一声:“有你这么打圆场的吗?刀都用上了?”
“不然。”刘备摇头道:“你家主人非要骑公孙兄的马不可,他们打赌,让我们做个证人,你家主人在此,你何不问问他是不是实情?至于这刀,也不是我的,是你们毛家的,只不过是技不如人,被公孙兄夺了来罢了,与我又有何干。”说着,他倒持长刀,双手送到武军候面前。
武军候有些诧异的看了刘备一眼,似乎被刘备的镇定和周全打动,他迟疑了一下,接过刀,耍了个刀花,重新打量了一眼一直昂着头的公孙瓒,咧了咧嘴,笑了一声,只是脸上那条刀疤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
“年轻人,武技不错啊,居然能夺我毛家部曲的刀。”他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这样,我替我家主人来跟你打这个赌,你我打一场,你打赢了,一笔勾销,你打输了,留下这匹马,也不白要你的,就按我家主人先前约定的办。你可有这胆量?”
刘修暗自摇了摇头,这当真是遇到不讲理的了,这个赌约有什么公平可讲,只是仗势欺人罢了。这姓武的军侯气度沉稳,显然不是那些毛家仆从可比,一伸手就控制住了那匹白马,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种让人生畏的杀气,倒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