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军马齐聚江夏,如此大军,兵锋所向,便是江东也不敢轻启战势,庞山民心知鲁肃心中惊惧,所以才欲胁迫江东将吴夫人送往长沙,如若不然,庞山民则不会放过此番大举进攻江东的机会的。
程普虽已遁逃,庐江又有周瑜坐镇,可是庞山民还是打定主意,若鲁肃不从,便攻伐庐江,一举将孙权于江北势力,尽数剪除,使孙权日后再也不敢渡江而战。
吴夫人乃孙坚之妻,孙尚香之母,若是那孙权服软,质其母于荆襄,则于江东威严尽丧,如若不然,大战开启,江东亦要疲于应对,无论孙权作何选择,皆是为难。
这便是贪婪的代价,庞山民原本也想看在尚香面上,与孙权为善,只是孙权所为已让庞山民难以容忍,且如今已将刘璋置于襄阳,庞山民并不介意,尽起荆襄大军,再灭一路诸侯,使孙权去与那刘璋作伴。
鲁肃见庞山民心意已决,心中大惊,庞山民此番虽放过程普,却所图更大,鲁肃心知便是回到江东,与孙权尽诉其要求,孙权也不会答应,庞山民如今出言挑衅,欲引两家大战,便是江东群臣合力,也难阻庞山民滔天怒火。
想到此处,鲁肃忙道:“山民,如今荆襄,江东皆已罢兵,山民何必轻启战事?且吴夫人乃仲谋将军之母,怎可远赴你荆襄土地?”
“若子敬不愿将庞某心意回报公瑾,那庞某便另遣信使,去仲谋处商议此事。”庞山民理都不理鲁肃劝解,说罢便欲离太守府,去寻庞统商议攻伐江东之事。
鲁肃见状,连忙拽住庞山民袍袖,一脸惨然。苦苦求道:“山民,刀兵之事,与两家百姓无益!”
“既然子敬也知道,刀兵之事有碍百姓生活,那你江东屡屡寇我边境,又当如何清算?”庞山民嗤笑一声,对鲁肃道:“庞某心意已决。若仲谋不从。我荆襄军马必饮你江东之血,庞某只于江夏,静待三日,看你江东如何抉择!”
鲁肃闻言。满目怆然,待庞山民离去,鲁肃长叹一声,出了太守府,跨上快马,一路往江东遁去。
三日时间,去决定江东未来走向,鲁肃心中惶急,如今荆襄军马已占据江夏。与庐江周瑜遥遥对峙。虽然鲁肃对周瑜用兵颇有信心,可是荆襄可帅才之众,如今已远非江东可比。
自平定西川之后,许多西川上将,已于襄阳。长沙,江陵等地复命,若那庞山民再调集西川兵马,齐入荆襄,一举南下江东,江东难以力敌,若庞山民心意已决,江东之境,四处烽烟,倒也不算大话。
连夜回到吴郡,鲁肃不待休整,径入孙权府上,待与孙权说过江夏之事,以及庞山民所作决策之后,孙权惊怒不已。
孙权虽于权谋之术,颇为狡狯,可于家事之上,却是孝子,孙坚早丧,孙策立世之事,便是吴夫人看顾孙权,孙权自得江东大位之后,于奉养母亲一事,也颇为尽心,如今闻庞山民欲质其母于长沙,孙权心中,如何不怒?
只是孙权也知道,此番强占江夏,算是将这个妹婿得罪的狠了,之前孙权以为,庞山民若要制裁江东,无非也就是如先前那般,暂停与江东的商贾贸易,若是如此,孙权也只须安抚世家,待庞山民消气之后,再恢复两家贸易往来,可是如今庞山民却一反常态,欲与江东不死不休,这西川刘璋如前车之鉴,江东又怎敢力敌荆襄兵锋所向?
这才两年时光,荆襄便有如此威势,待鲁肃说起庞山民于江夏城前,滔天怒火,孙权长叹一声,口中喃喃道:“早知如此,孙某便不遣子敬,去救德谋了……”
鲁肃闻言,心中难免苍凉,犹豫半晌,对孙权道:“山民只给我江东三日时间,不知主公如何决断?”
孙权心中亦无计可施,愣了半晌,对鲁肃道:“若两军大战,子敬以为我江东有几成胜算?”
“不过三成。”两家交兵之事,鲁肃早已想过,无论兵将,如今江东皆非荆襄对手,如今这一年以来,江东两战皆负,损伤虽是不多,可士气坠的厉害,军中士卒,提及战事多畏那二庞如虎。
孙权闻言面色阴沉,对鲁肃道:“如今孙某已复起公瑾,却只有三成胜算,子敬勿要欺我!”
“若不复起公瑾,连一成胜算都没……”鲁肃闻言不禁苦笑,对孙权道:“如今我江东大将,多在庐江,若那庞山民转道袭我柴桑,何人可抵其兵锋?”
“可遣子义!”孙权似是有一战之心,对太史慈也颇为倚重,只是孙权说罢,鲁肃却不禁叹道:“子义虽是良将,却非二庞对手,若那庞山民遣西川卧龙,法正,皆至荆襄,其大军一至,我江东又如何抵挡?自那甘宁统荆襄水军两年以来,如今的大江,对我江东,已算不上什么天险了!”
“那子敬以为,我堂堂江东之主,如今却要质母求荣?”孙权闻言,不禁愤懑,道:“孙某不欲受辱,子敬可再去江夏,与那庞山民商议,若要财帛,我江东可尽力予之补偿!”
“庞山民富甲天下,荆襄亦比江东富庶,他要钱财,又有何用?”鲁肃闻言,对孙权道:“若主公肯放权公瑾,我江东休整数载,联结荆襄,北图曹操,或许日后可与庞山民一争长短,只是当下开战,便是公瑾有鬼神之能,亦难挡二庞连环用计,我军新败,士卒皆无一战之心,鲁某以为,主公当学那勾践,卧薪尝胆。”
“卧薪尝胆?”孙权闻言,不禁冷笑,对鲁肃道:“孙某知子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