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女皇的声音低沉威严。
“是。”东篱俯在地上的脑袋抬起几分,等待着女皇陛下的指令。
“外面那些人不用查了,午时一到就地问斩。还有这公主府的侍卫也一个不用留,全都是些废物,留着也没用。”
“陛下……”跪拜着的遇树爬着到女皇的身边,重重磕头道,“陛下息怒啊。”
“息怒?”女皇看着程熙煞白的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心里更痛,脸上寒若冰霜,再转头看看跪在脚旁的遇树,脸色冷厉,“朕就熙儿这么一个宝贝公主,平日里半点委屈都不让她受着,可就在自己守卫森严的公主府里竟然险些被害。柳廷尉,你这三千侍卫果真是统领有方啊!”
遇树低着头,颤声道:“臣侍惶恐。/”
原来,遇树姓柳,不仅是个侧夫,而且还是个手握兵权的,三千侍卫啊!责无旁贷啊……难怪女皇陛下来兴师问罪,他会如此紧张了。
只听女皇冷哼一声,语调缓缓,可压迫力十足,“你确实应该惶恐,要不是滕驸马出面作保,你的脑袋朕早就摘掉了。”
柳遇树闻言,跪着爬到女皇的脚边,重重磕头,诚惶诚恐道,“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只是十五日期限未到,滕驸马正在全力缉拿凶手,还请陛下看在滕驸马的面子上开恩呐。”
可女皇并未有任何动摇,沉声道:“朕答应滕驸马的是不屠杀无辜,不血洗公主府,可外面那些并非无辜!”紧接着,女皇扬着声调冷声道,“东篱?”
东篱脖子一缩,赶紧起身快步去传达女皇陛下的命令。
“等一下!”程熙出言阻止了东篱,然后对着女皇撒娇道,“母皇,熙儿有话要说呢。”
女皇回头看了一眼程熙的欲言又止,了然于胸道:“熙儿放心,等你痊愈了母皇马上为你选新人入府,保证个个天姿国色,你这公主府永远会是热热闹闹的。”
程熙双眼翻白,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笑道:“怎么办,熙儿不想要新人,而且熙儿也不想处罚那些可疑之人和府中侍卫。遇树甚得我心,熙儿更不舍得折罚他呢!”
有些诧异的,女皇看向程熙,颇为不解。同时震惊的还有跪拜在地上的遇树,了解熙公主的人都知道,熙公主不仅暴虐好色、喜怒无常,而且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向来是谁让她一刻不好过,她就让人全家一辈子不好过。如果她不弄死你,那便是要让你生不如死!
站在熙公主的对立面,有时候死是一种极好的处罚。
若不是遇树还算得上内功深厚可以为公主助疗,以他这等失职之罪,即便滕驸马出言作保,怕也早就在公主出事那一刻便被盛怒的陛下斩首了。公主安然醒来后,遇树更是欣喜的极力讨好,希求以旧情感之,而公主也果然一反常态的点了他侍寝。
公主的玉葱手指轻轻这么一点,对遇树而言简直如同死里逃生、恩同再造。
遇树本想着一夜欢爱,公主念着他的好会留他一条命,谁曾想公主对他冷淡依然。女皇陛下此番前来,遇树已是抱着必死的心了,却万万不敢想象,公主居然会出言护他!
这太不像熙公主的为人处事了!遇树不仅没有觉得大松一口气,反而更加胆战心惊,生怕哪天比死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