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能让你和楼月郡主达成合作,是我的过失。”羽千荏停了停,接着哀怨的音调柔声道,“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是……”
“这并不是你的过失。”江随云仍然闭着眼,打断他的话语,清冷的声音里不掺杂任何情绪起伏,“所以,无需惩罚。”
“那你还相信我吗?像五年前一样毫无保留的……”羽千荏的手从他的肩膀慢慢地滑向他的胸脯,“相信我吗?”
江随云动了动,拂开他的手,语音低沉如冰,“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羽千荏本就略显苍白的俊脸,变得更白,慢慢缩回手,微拧了拧眉头,“你明明是在怪我。不然……不然你不会这么对我的。你五年前明明告诉过我,你今生都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你说任何女人在你眼里都只有恶心,丑陋和罪恶。你明明是讨厌女人的。”
江随云长密的睫毛颤了颤。
“是因为她么?”羽千荏的薄唇上已经被咬出了一排贝齿印,“可你应该知道她是恶魔,她是妖孽,她是没有人性的。”
“够了!”江随云倏地睁开眼,眸中的寒冷可以冻住他所有的热情,缓了缓,他才道,“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羽千荏默然的为他加了瓢热水,低低的声音哀伤道,“如果我遂了她的愿,去招惹她。如果我们两个抱在一起,滚在一张床上,你是会杀了我,还是杀了她?”
江随云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又再闭上了眼睛,淡漠的声音高高在上,“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你向来很知道分寸!”
“是的,我不该惹你不高兴!”羽千荏泛着泪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我想我真的错了。”
羽千荏放下手中的水瓢,他仍然不动。
羽千荏默默退了出去,他依然像是睡着了一样,仿佛他的到来只是一缕轻烟。
羽千荏轻轻掩上房门,他由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瞧过他一眼。
一直等到他缓缓地将房门完全合拢,江随云依然闭着双眼,所以江随云根本没有看到羽千荏哀伤的双眸里,那琥珀色的瞳仁深处跳动着的疯狂而嫉妒的灼烈火苗。
直到他走远了,江随云这才睁开了眼,定定的看着水面,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叹气,又再闭上了眼。
走进风里,羽千荏反而觉得没有那么冷了,四下里安静的似乎连风声都听不到了,他看着那扇雕花窗棂,似乎是在问空气,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让你恨我,是不是也比这样无视我来得痛快?”
最后望了望他那关闭的房门,羽千荏走出院子后,不再给自己任何犹豫机会的直接迈向了安置程熙的房间。
一个中年仆妇正端了碗姜汤走过来。
“给熙公主的?”羽千荏叫住了那个中年仆妇。
“是。”仆妇受宠若惊的站住,眼里的惊艳之色丝毫不加掩饰,黝黑的面颊上此时也飞上了两朵桃红,早就听闻羽千荏京都第一名优的艳名,总没机会见,此时乍一见到本人,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那眉,那眼,那唇,那身材,那韵味,啧啧啧……
“给我吧,我送过去。”羽千荏温声道。
“好。”中年仆妇抿着嘴害羞的笑笑,没想到羽公子不仅外表如此夺目,性格还如此温柔和善,胆子不觉就大了,将托盘送递给他的中途趁机在他的手背上摸了摸,而后咬着手指嗔笑,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羽千荏也不以为然,在他的职业生涯中,这种趁机揩油的女子他见多了。端了姜汤走向客房,问守在门口的另一名仆妇,“熙公主可沐完浴了?”
“正在洗。”
“那你们怎么都在门外?她不用人服侍吗?”
中年仆妇乍一见羽千荏,目光直了直,半响后才一五一十道,“熙公主说她向来都是自己洗澡的,还说让我们大冷天的不需要在门口守着了,她洗完了会大声叫唤的。奴婢想想不放心,还是在门口守着了。”
羽千荏疑惑的点了点头,而后敲了敲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程熙清爽利落的声音。
羽千荏推门进去,见到大大的屏风后面雾气氤氲,本来裹在她身上的那床丝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旁,她果然在自己给自己沐浴中,这……不太符合常理啊。
听闻熙公主向来娇惯,出入之处都是奴仆成群,皇家贵族子弟那种娇纵刁蛮之气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可眼前……
难道她在装?
羽千荏转过屏风,直接步到了她的面前,她不是在江随云的面前演戏么?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她喜欢上了他么?那他如今自动送上门,看她作何反应?
程熙抬头看了眼羽千荏,微微一愣,怎么会是他?
这个妖孽不知道在哪儿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半干的长发愈发的黑亮,将他略显苍白的肌肤衬得更加的白似透明,那娇嫩的光泽度似乎比她还要吹弹可破。琥珀色的双眸在氤氲的水汽中琉光流动,闪着柔媚的光芒,微白的唇瓣习惯性的轻轻抿着,时时闪着诱惑。宽大的银白色外袍透着光线,隐隐能够透视里面窄紧的躯体,仅用一条丝带轻束在腰间,领口宽大,露出里面如玉如凝脂的肌肤。
他来做什么?
他不是应该避她如虎的么?怎么还自动送上门来了?而且还穿成了这副模样,想要勾引人么?
程熙撇了撇嘴角,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依然自我从容的泡在浴桶中,对于他的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