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御景潇就没有想过这么简简单单的行刺会成功。她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金墨笙被她关在牢里已经许多时日了,能用的折磨手段她都用了,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什么样的方式方法轮番试验了一遍,甚至用金墨凌的性命来逼迫他,可是那个看上去美得像是一幅画,出尘如谪仙的金墨笙就是不就范。
居然,居然还跟她说,他这辈子只从一位公主!
那位公主,自然就是御宸熙了。御景潇顿时怒火攻心,怎么什么妙人都是御宸熙的?她就不信这个邪,只要御宸熙死了,她就能成为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到那时还会有人跟她说不么?
对御宸熙的怨恨和嫉妒积压得太久太深了,她脑子一热就从训练多年的死士中抽出了二十人,伪装成东雍江湖人士的样子,偷袭御宸熙,杀她个措手不及。
如若刺杀成功,那自然可以以此为把柄,彻底将她和江随云合作的主动被动权翻盘,以后他们之间她说了算。可即便是刺杀不成功,御宸熙也会将罪责算在江随云的身上,毕竟她是前脚探到江随云入了熙公主府,后脚派死士埋伏入府的。她自信派去的都是死士,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会露口风,御宸熙查不到她头上来,江随云更不会知晓,也不会坏了他们之间的合作之谊。
可是,御宸熙突然的造访却是让她心下不安起来了。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不管怎么说,只能等见到了御宸熙才知道她来所为何事,这一惊一乍之后,丁点睡意都没有了,一边唤总管事将御宸熙请进府里,好茶好水的招待着,一边忙着让丫头服侍着更衣梳洗。床上衣不蔽体的几名小侍,眼见情况不对,早就退下了,哪还敢多呆一刻。
御景潇看着这些徒有皮囊,没有骨子的小侍们也是一阵怒气,到底都是些绣花枕头,只配让人玩弄新鲜一阵子。没劲!
匆匆忙忙堆上珠钗,裹上锦衣,便冲向了潇风厅。
御景潇原本吩咐了总管事请御宸熙去正厅,虽然她是长辈,她的晚辈,可从名义上到底她为君,她为臣,长公主亲自驾到,没有亲迎,便已是失仪。
却没想到总管事回话说,御宸熙说是有要事相商,还是僻静些的地方好,这才命总管事将她领到了自己寝宫的潇风厅。
如此一来,御景潇更是有些心虚不安,脚底升起阵阵寒意,走至潇风厅外,停了停,深呼吸几口,让自己急急赶来的呼吸平稳一些,再进。
御景潇提着长长的裙摆踏入潇风厅,往里望了望,御宸熙正端着一杯香茗,悠然的闻一闻,品一品。她的下首坐着一个清雅如玉,俊俏如许的男儿,如此出色绝尘的男子,不用想也知道正是御宸熙众多夫侍当中的一个。
御景潇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嫉妒,再回想刚刚她寝室里如鼠抱头乱蹿的那几个小侍,更是内心堵得慌,这天底下凡是好的全都被她一人独占了去。
御景潇边走近边强自定了定神,堆出一脸的笑,才款款的走到御宸熙的面前,热络道,“熙儿终于想起我这个姨娘来了。这都多久没上门了啊,难得难得。今日可一定得用了午膳再走。”
程熙缓缓将杯盖盖回茶杯,轻轻一放,而后才抬了抬眼,眼角藏着一抹如盗骊那般高深莫测的笑,不语。
这样一来,御景潇就更觉得她来者不善了,热情的笑脸僵了僵,很快就又再笑开,“熙儿难不成是有事找姨娘?”
程熙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昨晚给姨娘送了一份大礼,没见到姨娘有回音,所以上门来瞧瞧,这大礼姨娘收到了没?”
“大礼?”御景潇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一直候在一旁的总管事。
总管事也是满脸的疑惑。连连摆手,恨不得立刻跪地喊冤,说自己绝对不敢私吞长公主的礼物。
程熙轻笑一声,又端起了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青花细瓷杯里的茶叶,余光里,将他们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也不急着说明,只是慢悠悠地喝着茶。
这时一个潇公主府里的下人惨白着脸,从厅外跌跌撞撞的爬进来,哆嗦着唇,“公……公主……”
程熙正闭着眼品茶,听到动静轻睨了一眼,唇角含笑,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情,来了……
可这看在御景潇的眼里,却是极其的侮辱,她最见不得御宸熙瞧不起她,于是怒喝来人,“没看见长乐公主在这儿吗?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下人这才偷偷看了一眼御宸熙,心下更慌,闭上嘴只知道一个劲的磕头了。
御景潇微微侧脸,看了看御宸熙,见她神态自若,特意的拿腔拿调,已猜到能把下人吓成这副模样,此事多半不会好也不会小。回过头就喝骂道,“没眼力劲的东西,立刻滚!别在这儿惹长乐公主眼烦!”
下人这才喏喏的又磕了一个头,颤颤巍巍的缩着脖子想起身滚。程熙却是轻笑一声,“可是我送的礼物到了?”
下人一听还没站直的身子立马又跪下了,偷偷瞄着御景潇,不敢回话。
程熙极其轻蔑道,“姨娘啊,看来你家的下人都不太会回主子的话啊,要不要我替姨娘教育教育?”
御景潇知道人家既然已经打上门来了,一味的躲避是躲不过去的,索性敞开了说,便怒喝下人道,“有什么话就直说,长乐公主不是外人。”
得了御景潇的命令,下人才喏喏的道:“昨天夜里,也不知是谁送来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