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贤伦的背后一定还还隐藏着一个群体的政治利益。原本大家还在暗中较量,互相试探,可是董贤伦如今的按捺不住,只能证明那一个团伙已经有了明确的作战计划和周边配备。
他们根本就不惜激怒她,更不惧与她为敌。他们甚至就是想要激怒她。
好吧,你们激的很成功,程熙性子冲动,就吃激将法!
董贤伦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拂袖走了。程熙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而后也拂袖转身就走。
金墨凌默默跟着她,静看着她的后脑勺,幽深的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的神色。
程熙早已翻身上马,坐在高处,俯身看着他的一脸深沉,微笑着,“反正已经这样了,至少是咱打人,而不是被打。你就别摆出这张苦瓜脸了,前面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微笑么?”
金墨凌看着她,嘴角扯了扯,居然没能笑出来。
程熙又嘿嘿笑了笑,才又对金墨凌道:“走了,咱回去吧。反正逃不了要先被盗骊骂一顿,再被滕紫屹骂一顿,最后再被母皇骂一顿呗。”程熙边说边掏耳朵,“要不咱们赌他们当中谁会骂得最凶?我赌一百两,压滕紫屹!”
金墨凌看向她,眼中又是那股迷惑,在她清澈双眸的注视下翻身上马,却再不敢去搂她的腰,垂下眼睑,注视着地上两人身形重叠在一起的影子,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其实那四十杖棍不会要了我的命,也不一定会打断我的腿,你大可不必为我承担。”
程熙目视前方,因为坐在马上身形有些不稳,所以也双手握住了缰绳,程熙握住前面些,金墨凌握住后面些,他一震缰绳时,连带着也会震动她的双手。程熙直白道,“呃,你好像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你承担。”
“哦?”金墨凌不解。
“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你是听命行事,今日即便与我同来是一个普通的侍卫我也会如此。我自己犯的事情,不该让别人来为我承担后果。这就是江湖人说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金墨凌迟疑了半响,还是说出了口,“这不是过去的你。”
程熙却是嗤嗤笑了,“你才知道啊。全府上下估计都察觉了吧,你这整日里的敲木鱼,还真把自己敲成木鱼脑袋了?”
金墨凌目光深深的盯着她,视线穿过她的秀发,停在了他修长雪白、光洁如玉的后脖颈上,呼吸一紧,喃喃道,“是墨凌驽钝了。”
程熙却是笑,回过脸来看向他,“金墨凌,我告诉你,回去后你的那些木鱼,素衣啥的我都要给你烧掉的。恋恋红尘,怎可轻易看透?”
金墨凌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回眸一笑时的模样,失了神,直接陷入了沉默。
程熙睨着他,见他半天没有回应,就当他是默许了。
金墨凌却是将视线看向别处,挥动马鞭,赶回酒楼。可是一路上即便眼睛不再看她,脑子里却仍然全是她的影子,任他如何打马狂奔,都没办法将她抛出脑海。明明对她过去做过的任何一件事都无法释怀,可是心中却在不觉间又多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他自己又说不上来。他憎恨这样的感觉,憎恨这样的自己,仿佛自己无法把控自己,唯有被沉重的迷惑压垮击败,他似乎在迷雾中看到了自己一败涂地的样子。
匆匆忙忙地往回赶,等到赶回闹市区就不便骑马了,两人下马牵着马走路,程熙回头看金墨凌双眉微拧,似是忧虑,但更多的却是苦恼。便笑着开解他,“那个猪头本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多打一拳如此,你少打一拳亦如此。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打得少了,就他存着的那些坏心思,我应该打得连他亲爱的都不认识他才算是够本。”
可是金墨凌却根本不笑。阳光透过街边大树斑斑驳驳地洒落在他的身上,他今日穿得这一身深蓝色的长衫更带出了一种特殊的忧郁。程熙这才想起,自从认识金墨凌以来,他从未快乐过,更别提真正的笑了。
也是苦命的人啊,不知何时才会有他身心舒畅之时。程熙有人逗他。
可金墨凌却是沉着脸,皱起了他那巍峨的轩眉,“董贤伦在朝中颇有些势力,为人又向来耿直,据说不爱富贵,重惜名节,介直敢言,又是老臣,历练稳重。今日是墨凌失职了,没有提前劝住公主。墨凌罪该万死!”
程熙嗤鼻,挥了挥手,“你可拉倒吧。不爱富贵?能整一片小树林的花海?不用钱的啊?重惜名节能青天白日的搞那重口味的车。\/震。你就听那些传言吹嘘吧,那董猪头不过是伪君子的比较彻底,连他自己都快觉得自己就是真君子罢了。整个一华山岳不群。”
金墨凌侧过脸,略带惊讶地看着她,她口中蹦出来的一些词实在过于奇怪,可她的思维却相当清晰,简直一针见血。不由感叹道,“今日的公主果然与以前不同。”
程熙赶紧将脸侧向另一边,不让他再继续往下瞎猜。而后转脸微笑,冲他眨眼睛,转移话题道,“哎,金墨凌,说句真心话,这种不管不顾扁人的感觉好不好?”
金墨凌瞬间正经脸,“公主!”
“呵呵呵呵……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别怪我戳穿你,你前面左勾拳右勾拳,拳拳到肉,打得别提有多爽了,怎么爽过之后就不认账了?”
金墨凌黑了脸,“公主!!!”
“哈哈哈哈……被我说中了吧?”程熙得意地大笑,一时竟是收不住,直笑得咽住了口水:“咳咳咳……”
金墨凌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