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灌进她的后背,迅速拉回了她的心神,让程熙清晰地感觉到了金墨笙的失控。他不停地、急切地啃着她的身体,宛如她的身上每一处每一寸都散发着诱人的香甜,而他却是个饿极了的穷鬼,来不及选择,迫切、急躁的需要得到填满。
丝丝刺痛是他的疯狂所化,然而程熙再怎么努力也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神情,这让她从心底里慌恐……
“不要……金墨笙……你会后悔的……”程熙试图阻止这个让她有些害怕的金墨笙。
他的吻,随即停住了……
程熙呆愣,难道这样也会有用?
程熙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的身体却因为这突然的停止而慢慢发热……也不知道是她体内的忘忧酒起了作用,还是身体对金墨笙产生了回应,只觉得被风吹凉的背一阵阵的空虚,而整颗心也像是被猫爪挠着一般,蠢动、不耐……
忽然,一只手出现在了程熙的后背上,有似火的温度,“还记得笑傲江湖么?”
笑傲江湖?程熙“年少无知”时,拿金墨笙当知音时,用两根手指拨弄的那首穿越神曲?“记……记得……”
“墨笙也记得。‘即使风雨扑得汹涌,尽管天意任性作弄,只愿那风是我,只愿那月是我,诗酒江湖,快意恩仇,做个洒脱的我。’公主曾经说的话,墨笙也一直都记得。所以,墨笙再弹给公主听,可好?”
弹?拿什么弹?弹棉花还是弹琵琶骨?她现在很想用弹弓弹他的脑门她!!!
忽的,有火热的指腹缓缓画过程熙的脊椎,立时,一窜电流从身体里蹿过,全身的血气猛然涌上了大脑,撞击着脑中那根底线。程熙咬紧下唇,转低吟为怒吼,“那是我的脊椎骨,不是琴弦,不是琴弦……”
“我知道。”那指腹反复多次画过程熙的脊椎,一会儿重,一会儿轻。良久,才传来金墨笙淡淡的话语,一如刚才的木讷僵硬,却是带上了情浴的黯哑,“我很清醒。”
清醒你个妹夫,谁丫的清醒能拿脊椎骨弹琴?程熙才是真的清醒着,所以她才不会跟着他疯呢。
正卯足一股劲打算像一匹烈马一般,将压在身上的人掀翻在地,却感觉到一条腰带缠上了自己的双手。是金墨笙的,程熙被他的这个举动惊住了,忘记了自己要做一匹烈马,怔楞问,“金墨笙,你干嘛要绑我?!”
金墨笙不回答,只是一圈一圈缓慢地缠绕着,那缓慢细致而又优雅认真的动作让程熙的心开始颤抖,这丫到底喝的是酒还是换魂汤?他丫的不会是要变态了吧?
不要啊……
“金墨笙,不要绑,不准绑……”又一条布条绑住了程熙的唇,是她自己衣衫上被撕下来的碎布,程熙内心有千万句骂他祖上十八代的脏话都吼不出来了,连求饶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了呜咽,“唔……唔……我……唔……”我会配合的,金墨笙,我配合你了还不行吗?你放开我啊,放开啊,“唔……唔唔唔……”
是的,节操已摔碎,原则已挂失,底线已……还要什么底线?她都眼看着就要被那什么了,不要啊……
“你不乖。”他的唇落在程熙的耳边,冷酷而执拗地语音,似乎在说明,他为什么要绑住她。
乖?
是,她承认她不乖,她一直想着逃跑来着,但她现在悬崖勒马了呀,她现在幡然醒悟了呀,她现在迷途知返了呀,总得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总得给人追求进步的机会不是?她以自己节操的名义起誓,她真的会乖,再也不跑了行吗?行吗???“唔……唔唔唔……唔唔唔……”金墨笙啊,求你瞧瞧我这诚恳而又真挚的眼神吧,那儿是心灵的窗户啊,我刚刚说了那么多的心里话,你听到没啊听到没啊?
然后……
一段布条慢慢遮起了程熙的眼睛,心灵之窗被覆盖了,黑暗侵入了她的整个世界。
为什么?
为什么?
why?
“好了。”金墨笙木讷的声音呆滞地说。
黑暗的,鸦雀无声的世界里,唯有听觉异常敏锐,程熙耳朵动了动,然后清晰的听到金墨笙那衣服脱落的声音。
“窸窸窣窣,悉悉索索。”为什么这些声音会如此明显,如此清晰?甚至连他那缓慢的、优雅的、青涩的、诱人的动作都能脑补地浮现在她的眼前?这比目视时更让人心动,更扣人心弦,更刺激人的感官。
“这样……我才有勇气。”当金墨笙似清醒似迷醉的热烫气息包裹住程熙后背的时候,她被迫明白了,有些事情已经无法避免,也无可挽回。
没有光明的世界里,每一下触碰都变得异常刻骨铭心,程熙感觉到了他的肌肤是如何的细腻紧绷,脑补出了他的长腿是多么修颀莹白,远比亲眼所见更要动魄荡魂。
他失去控制的力道宛如怕在下一刻她就会离他而去一般,“对不起……”随着他这三个字,程熙在黑暗的世界里撑圆了眼睛,妈呀,爹呀,阿里路亚,我的老娘,我的腰……
“唔!”当一切无可挽回成为现实的时候,程熙揪紧了指尖所抓的杂草,杂草丛中,竟然还摇曳着几朵雏菊,你丫的妹夫,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雏菊?
程熙怒将指尖揪紧的雏菊揉的粉碎、捏成烂泥,将触手可及的杂草皆数连根拔起,拦腰掐断。
“对不起。”还是那三个字。
再多的不甘和不愿都不必赘述了,程熙只知道,她拔杂草的动作越来越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