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云随心所欲了一番,满足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的向往,自然畅快淋漓。不过他毕竟还是顾及她的感受的,不想真的一次就把她给吓坏了,暂时鸣金收兵,松开了怀中又气又急的女人。她怒目瞪他,可她却不知道此时脸色绯红、红唇莹润的她横着烟波浩渺的大眼睛,哪里有什么震慑力?明明全部都是勾人,是招人,是魅惑!
“我会让你为刚刚的所作所为后悔的。”程熙呼吸紊乱中也依然将话尽量说得凶狠。
江随云却是闲适悠容,“怎么个后悔?你想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欺负顾惜眉?如果你欺负顾惜眉,可以换来让我欺负你的话,请你狠狠的欺负,不让给我留任何情面。”说着还故意舔舔唇瓣,意犹未尽地说,“或者……你还想欺负谁?你告诉我。我把他们都叫来,让你欺负个够,如何?”
一句话,止住了程熙所有的反击计划。
狠狠用眼刀砍向面前这个大qín_shòu、大混蛋,心下却是一阵无力。
她跟他斗,确实毫无胜算!敌我力量太过悬殊,资源条件分配极度不公,她除了任人宰割外,就是活蹦乱跳的任人宰割。
至于顾惜眉,她真的能把顾惜眉怎么样呢?即便真的怎样了,按照这个冷血无情的魔王的性子,他会把谁真的放在心上?他哪是那种会受人要挟之人?
他呼风唤雨惯了,也横行无忌惯了,从滕紫屹和盗骊的联手防守中,成功掉包走了程熙,又给了他更多的自信和无上的优势感。他不需要膨胀,就早已以自己为王法了。
再说,连阎王都没能收住他,所以他若是来祸害你,你压根没招。
“你这样看我的眼神可真动人,生机勃勃的……”江随云邪肆一笑,继续逗她。
程熙赶紧躲开他去,也不瞪他了,也不盘算什么什么计划了,翻身躺倒,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
身后却传来可恶的胜利者般的畅快笑声。
可实际上,江随云的心情却没有如笑声中那样的愉快。
她是真心实意地嫌弃他,发自内心的讨厌他的亲近。虽然他得逞了,嘴边还残留着她醉人的余香,但又如何能够压过心里求之不得的郁闷?
以他的自负自尊,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勉强一个女人的,可是他却依然这么做了,甚至只一次就能上了瘾般。他相信自己第一次忍不住,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忍不住……
这是一个即便是强要,他也要纳入怀中的女人。为此,什么自负,什么原则,统统可以不要。
垂眸看着眼前因为怒气和不甘而微微颤抖的纤细背影,江随云心底苦笑,突然间像是浑身无力了一般懒懒靠在车厢壁上,一点一点深刻体会咫尺天涯的滋味和求而不得的内涵。
回到行馆,程熙跟后面有鬼在追她一般,一溜烟就跑进了自己的包厢,三下五除二锁上了房门,虽然她知道如果江随云真的想进,一万把锁都未必锁得住他,但是这样关门上锁的举动至少能让程熙安心一点点。
一晚上,除了那位去而复返的梨儿询问她要不要吃点心外,倒是没有人再来打扰她。程熙胡乱摘下那满头重得要命的头饰,顷刻间换下那浮夸的华衣,唤来梨儿给了准备浴汤,泡了个澡后一身轻松的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程熙还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梨儿硬挖起来,说是阁主要见她。
程熙很生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朦胧就更生气了。这还能不能给点基本的人权了?打工的也是有周末、法定休息天的好不好?这都没到上班时间呢,周扒皮都不是这么个剥削法。
程熙一肚子的起床气,可是江随云那儿是可以讲人权的地方么?程熙内心再抱怨,也依然还是很识时务的麻利梳洗一番,快跑两步就头重脚轻的到老板那儿去打卡报到了。
到了江随云那儿,那个顾惜眉也在。程熙却是冷眼瞧了一眼,就完全当他不存在了。
这已经不是程熙可以用来打击报复江随云的工具了,反过头来却极有可能变成江随云伺机欺负她的工具。
她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江随云清冷的嗓音开口下了工作指令。
她这脑子还没彻底清醒呢,就被要求将在顾府的报价重新整理计算一遍。
她能说,她这都还没吃早饭呢吗?她能说,她这大脑供血不足,脑细胞缺氧很容易弄错数据的么?谁能给她来杯咖啡提提神先?
可是江随云冷幽的深眸瞟过来一眼,好吧,宁愿被压迫成为人下人的无人权苦命职员,也不要成为可以被随意轻薄更没人权的可耻禁脔。
打着哈欠一番高强度的精密计算后,总算是靠职业素养讨得了老板的点头,程熙蔫头耷脑只想收工了回去睡个回笼觉。结果对方轻飘飘扔下一句,“我在这儿跟惜眉还要与顾氏谈一些后续事宜。我派一队侍卫先送你回雍都,乔府那边我安排好了,你只记得这一路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即可。还有,梨儿会跟着你回雍都,方便一路上有人伺候。”
程熙听了精神一振。什么起床气,什么混沌脑袋全部被丢到九霄云外。
他他他他他他……他这意思是说,让她独自一人先回雍都?
不对啊,他不怕她中途搞个小计谋跑了么?还是,这根本就是他给她设的套?目的就是让她跑……只要她跑了,后果就得自己承担了。
以江随云那种阴沉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会安什么好心。她不